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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来到宇野的小院子时,看到了宇野抱着一大堆蔬菜瓜果走在隔壁院子里,而身后,则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卡卡西认得他,是宇智波一族“唯二”的幸存者--宇智波佐助。他此时沉默不语,表情很是阴沉,跟在宇野身后仿佛一个受伤的幼犬。
看到卡卡西后,宇野将一大堆蔬菜瓜果放在了老宅的门廊上,给卡卡西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抱着一大堆食物走进了老宅,半晌才出来。
“不仅要照顾下忍,还要带孩子,你的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卡卡西看到翻墙过来的宇野,慵懒地靠在了花墙上,漫不经心地说着。而眼前的女孩则是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苹果,放在自己的上衣上蹭了蹭,直接咬了一大口。
“今年是多少年?卡卡西。”
“回志麻上忍,今年是木叶五十八年。”
“我掐指一算,距离世界毁灭还得个几年。风水轮流传,早晚你也得干我的活,你瞧好吧。我换个衣裳,你稍等一下。”
宇野语气酸溜溜地说着,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扔到了卡卡西手里,走进了老屋。不一会,便走了出来。原是换了一身印着金鱼图案的白色甚平和长裤,换下一身墨兰的忍者装束,踏上木屐,整个人显得朝气了许多。
“截至到现在,你的担当上忍生涯似乎还挺顺利?至少,你今天心情还不错。”
卡卡西说着,她和宇野穿过有些肃杀的宇智波主街,不一会,便来到了村子的小路上。
“都是D级任务,派个木.分.身看着就行。所以,还算轻松吧。三个孩子都挺乖巧的,我还算省心。”
“有没有比较中意的学生。”
“花凜。花凜的情况,和我很像,她很虚心,我想把我的藤术交给她。至于德间,他对时空间忍术有些天赋,我想请封印班教给他一些封印术。乌鲁西嘛,比较平庸了些,可是比较好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教几个忍术给他,简单的B级和C级吧。”
“你想教日向的孩子封印术,日足先生怕不会乐意得见。那种名门规矩多,封印班大抵不会同意的,不好应付的。”
卡卡西说着,他挑了挑眉,看着宇野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他们家规矩多,却还管不到我身上。封印班的人不愿意教,便是我亲自教。我就看看,日向日足会不会找到我身上。”
宇野说着,她语气十分狂妄,言语间夹杂着对于日向一族的反感和轻蔑。许是眼前的女孩白花花地银发总是让卡卡西忘记她的姓氏--那同为「名门」的趾高气扬和眼高于顶。
就算血统如何,她也是在这样的宇智波族地中长大的。宇智波一族那样轻易地覆灭,她几乎没有表现出什么外露的情绪,这样的宇野,让卡卡西觉得有些陌生。
那样残酷的事情,于她,便当真没有什么怨怼吗?便当真,毫不在意吗?
她过去与这个家族究竟有哪样的纠葛?她那日醉酒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真假,又有几分情真呢?
想到这里,卡卡西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拉住了宇野的手,停在了一片金黄的麦田前。傍晚的麦田,金色的麦浪随风波动,田地间没人,只余几只稻草人在夕阳的余晖下孤零零地站着,诉说着细瘦绵长的孤独。
卡卡西望着眼前的宇野,女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如同数个白日一般那样稀松平常。他嘴唇翕动着,还是开了口。
“你对宇智波一族,究竟怎么看。”
“卡卡西,你是怀疑我对于木叶的立场吗?”
“没有,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便只是单纯的好奇?”
宇野说着,她侧身望着卡卡西,眼睛突然瞪得有些大,瞬而变换了脸色,语气间沾染上了几分尖刻。似乎她总是这样,不愿、也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是这样的。”
卡卡西说着,他早已料想到女孩的情绪变化,便如同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侧身和她四目而对,拉住了她一双手,紧紧握在了手心。用那般近乎于禁锢一样的力道抓住眼前的人,让他感觉有些恍惚。
便好像这天大地大,世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女孩说着,她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哀伤,连语气都软了下来。
“我在这个家族中,曾经有一个非常尊敬的兄长,以及一个...恋人。你知道,大家族,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个被我当作亲哥哥一样崇拜的兄长,被家族所舍弃,而那个恋人,也死于家族政治的黑暗。
他们,如今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恨这个家族,也为这个家族很多善良之人的死而感觉到悲哀。
可是,无论怎般,这个家族的命运都不是为我的意志所转移的,我能做的,便只是走我自己的路而已。”
“那你的路呢,你的路和我的路是一样的吗?”
「那你,还爱着那个死去的恋人吗?」
卡卡西问道,口中说出那样正经而真挚的话,心中却不知为何问出了如此儿女情长的问题。他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种墮落甩出脑海,可无论如何,却只是徒劳。
他嫉妒了。嫉妒了一个让她无法忘怀的死人。
“谁知道呢。”
宇野突然笑了一下,回答染上了几分漫不经心。可她的身体却突然靠得卡卡西极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卡卡西的脸上,几乎烧着了卡卡西的脸颊。
“我们每个人的路大抵都是有些不同的。有些人结伴而行,而有些人,则注定形单影只。
我很好奇...如果我说,我的路和你的路是背道而驰的,你会怎么做。”
她顿了顿,那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
“你会是杀了我,还是随我走,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