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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作战(2 / 2)

而狭隘的人。如今想不想杀,该不该杀的标准于她也只有远近亲疏、是否舍得这个判断依据罢了。如果说过去的她不屑于感受生命,是无知的混沌邪恶,如今的她便是通晓一切的守序邪恶罢了。

“这还需要理由么。”

「没什么借口,只是想杀,便杀了。」

宇野说道,这话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昭然若揭。宇野坐在黏泞的术式圈里,她对着真理笑了一下,那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不太真诚。

橙红的阳光丝线照射在宇野脸上,地面上淤积的血水汇集成一片小小的溪流。宇野抽出心脏中扎着的刀,用破布擦干净了,站了起来,别在了腰间。真理皱了皱眉,不再看她,便转身看向远方。

其实想想,早在从前,真理便大抵知道她有些噬杀的。她在暗部的时候,便因下手利落,招数残忍出了名。只是她宇野不祸害队友,便也没什么可怕的。英知道,真理自然也知道。只是这咒杀人的手段过于刺激,她顾及着医疗忍者的原则,并不喜欢罢了。

这么多年,宇野终究是想明白了。死亡对于她本身、对这世界上大多数挣扎的人或许并不能算是坏事。相比之下,与结识的人离别才是。如同那念不完的经文中所描写的那样,每个人地位不同、经历不同,只有濒死的那一刻才能觉悟,只要死亡的那一刻才是平等的。

“随你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英对你的信任是很危险的事情。”

“确实,我不太值得信任。”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真理说道,她靠近了宇野几步,于宇野对面平视她。

“你这样讲,无非就是表达对我和斑的不信任。还有,暗示我可能也没有被斑「信任」。晓组织搭档之间的关系我也自然了解,怎么?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对她还是没呆出什么感情吗。如果你是为了挑拨我俩关系的话,我觉得你是打错算盘了。我的目标和斑从来都是一致的,这无关信任与否,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而至于我为什么救你,为什么会被英信任,只因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你知道的。”

“你一个做间谍的,这么讲不觉得可笑吗?”

“就算是间谍,也是人。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

宇野说着,她这些话自然缠了三分真心。这么多年,真理变了,她也变了。她便向前走了数米,徒留真理在路边发了一会呆,随即才跟了过来。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几人便也不再赶路,而是夜宿在了一家民宿中。因是租赁了整个和屋,空间还算宽敞。他们一人一间卧室,真理早早地睡了,德间则靠在宇野隔壁的房间里读书,只剩下角都和飞段两人在客厅里发着呆。或许称之为发呆并不合适,因为脑力超绝的角都一向善于用脑子默算。

直到宇野路过客厅时,闭着眼的角都坐在她身后的榻榻米上,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向她讲话。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邪神的眷顾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角都说着。宇野回头,注意到飞段早就睡着了。他就靠在角都身侧,看着两人十分亲昵的样子。飞段在睡梦中向角都的身体靠了靠,从宇野的角度看过去,仿佛是被飞段靠在怀里一般。角都并没有看宇野,也没有看飞段,他的目光落在寂静的天空中,仿佛在捕捉远去寺庙的烟火一般。可宇野知道,这话虽是听在了宇野的耳朵里,却非角都对她的关怀。他说给飞段,亦或者说,是说给了曾经年轻的自己。

早在宇野第一次用木遁的时候,角都便提到过他曾经和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交手。只是她回忆过去自是想不起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尤记得那年木叶村的谈资,曾经有个冒失的男人刺杀过神明一样的火影大人。

争斗是无休止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是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她可以找点事做。正义的也好,邪恶的也罢,她总得有些念想。

仔细想来,那个遥不可及的“月之眼”计划中,陷入“无限月读”的人们最后是死是活,好似也没那么所谓了。只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人,到底是放不下罢了。

“或许吧。”

“你和飞段不一样,你看起来比他命长一些。”

“是吗?我还以为角都先生会诅咒我赶快去死。”

宇野说着,角都则没有接宇野的玩笑,反而是将语气压低了一些。

“我不懂你们所谓教徒之间的信仰是什么,关系如何,只是我希望你最好虔诚些。”

“我以为角都先生嫌弃飞段每次都仪式又臭又长。”

“你懂我的意思的。”

角都说道,昏黄的灯火映得他皮肤暖融融的,移门敞开着,夜色中昆虫鸣叫的声音格外清晰,他伸出手划过飞段银白的发丝,似乎是想摸一摸他的脸颊,却没有继续动作,只是摇摆着手臂,替他驱赶了一些欺身的蚊蝇。

宇野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也在暗地里了解过晓组织组合之间的关系,可她最为熟悉的还是角都和飞段。忍者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很强烈,又很脆弱。他们可以认识几天便并肩作战,也可以因为信仰不同立刻反目成仇。

可或许角都和飞段是不一样的关系吧。飞段是个很简单纯粹的教徒,角都又活得太久,许多事情都看淡了,渐渐地便藐视所谓的忍者原则了。因为杀不死对方,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幽默。有时候,他们像是长辈和后辈,有的时候像是亲朋,有的时候像是......

角都将飞段划在了他的保护范围之内,那么在此之外的,飘忽不定的宇野,自然是角都防备的对象。

“至少,在他的身上,我可以做到。”

宇野说着,她望了一眼角都,而角都则没有对话,只是望向了屋外的月光。他似乎是侧身对着空气说了别的什么,只是那声音太小,宇野也实在听不清。只是那似乎是几句有些温情的话,让他绿色的眼珠看起来都柔和缱绻了许多。

就好像是个幼稚的承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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