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王爷,属下找到东西了!”
一个侍卫抱着个铁匣子跪在距离殷琢三米外的地方,抬手将铁匣呈起。
殷琢吩咐:“曲明,打开。”
“是!”曲明先朝他抱拳行了一礼,随后才走到那侍卫面前。
铁匣子已经被侍卫用自己的衣摆擦拭了一番,干净了不少。
曲明接过后,直接把外头的锁扯掉了。
他取出一个长形布囊,布囊通体墨色,外头被红色的细绳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满了什么。
看到那布囊时,殷琢眉头就已经微微皱起。
曲明请示殷琢,是否还要继续拆开绳子。
“不用打开,收好它。”
“是。”曲明又是抱拳行礼,然后将布囊塞进衣服上的口袋里。
殷琢也将视线收回,似乎是准备回到马车上。
就是现在!
顾宜姝一直在旁边屏息凝神着,终于伺机而动,朝前一扑。
她直接物理意义上抱住反派摄政王的大腿。
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顾宜姝压下了那股反胃想要干呕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也再次确定了自己真的有接触就可以与人共感的能力。
——原剧情里描写过,摄政王极其厌恶与人接触,因为一旦产生接触他就会生理不适。
还有他那严重的洁癖。
另外,原剧情里还曾描写过——“幼时的梦魇随年龄增长而加重,使殷琢不喜睡眠。因为除却梦魇,他次日醒来时还会被下属畏惧地禀告自己昨晚根本不受控制,犹如怪魂上身。”
当时读到这一段的时候,顾宜姝就怀疑殷琢是不是有梦游症。
因为身为一个大反派,造成他行事狠辣不近人情性格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幼时有非常凄惨的遭遇。
小时候的某些经历长期在内心堆压,得不到和解,导致他逐渐长歪。严重洁癖加上跟人产生接触就恶心加上疑似晚上梦游,这些情况以顾宜姝专业的角度去看,完全就是患有心理疾病的表现。
穿书前,身为一个金牌催眠师,顾宜姝见过、也治疗过有类似症状的病人。
殷琢的情况无非就是把几种病情叠加到了一起,并且不把自己的病视为“病”而已。
顾宜姝只是抱了殷琢一下,确认有恶心的感觉之后,便立刻松开了手跪在旁边。
那反胃的感觉太重,她害怕自己干呕出声,当然,她更害怕殷琢直接一脚把她踹飞。
顾宜姝手一松,不适感就消失了。
趁着殷琢可能还没缓过恶心劲儿,顾宜姝先声夺人:“王爷,我有方法能治疗您的不适之症。”
专业能力傍身,顾宜姝有信心能够治好他。
更别说还有小命在前头吊着。
殷琢面色阴沉,冷声道:“顾小姐不会好好用嘴么?”
一把剑直接横在顾宜姝面前。
毫无意外,是曲明的。
顾宜姝给自己打了打气,抬头,直视殷琢:“王爷日夜受恶症折磨,我只是想为王爷您排忧解难罢了。”
殷琢冷笑一声:“本王怎不知自己日夜受恶症折磨?”
顾宜姝:“……”
大哥你说出这句话前要不要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眼下的青黑?
冷白皮最显脸部瑕疵了,更别说你这冷白得都快苍白了。
她心下吐槽,不过也明白,在外人眼里,殷琢只是高高在上不愿与人接触而已,他的病症实际上也只有他和他的心腹知晓。
于是顾宜姝又拉出来了已经嗝屁的丞相爹,摆出义正言辞的神色道:“王爷是大玄的肱骨之臣,父亲自然对您的身体情况关心不已,身为他唯一的嫡系血脉,我也有幸知晓此等要事。”
顾宜姝接着胡编:“父亲也是偶然间得知的,为此他深感忧虑暗中奔走,才得一妙法得以用来诊治您的情况。”
黑夜之中,殷琢神色难辨。
而旁边曲明的脸上却率先有了动容,持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收回,同样跪下:“恳请王爷一试!”
顾宜姝坚定地看向殷琢。
身有恶疾,殷琢怎么可能不会求医?
何况他还是摄政王,有什么神医圣手是他寻不来的?
只是即便是身为摄政王,所找到的郎中也对其症状无解。
心病还须心药医是郎中的说辞,因为按照原剧情所处的古代背景,根本就没有关于心理上精神上的疾病研究。
所有患上有关症状的患者,都被认为是邪//祟上身或者作恶多端的报应。
久而久之,殷琢也逐渐地认为自己根本没什么病。
无非是——自作孽,天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