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真恨自己的一时手软。若是早将这个祸害除掉,就不会有今天这堆破烂事了。
老祖宗说红颜祸水,这话真是一点不错!
“老五,这本账,可是你自己记的?”
“是,是我记的。”
双腿被打折的老五趴在冰凉的地上,毫无被堵在屋子里的神气,他艰难的扬起头看着高台上的李柏生,又看了一眼旁边不怒自威的李荀生,恐惧的咽着口水。昨夜的“无痛”折磨历历在目,他被当作细作严加拷问,那种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
“你且说说,这上面记的一笔一笔都是什么?”
李柏生的余光始终未曾离开陈涛的脸,他倒要看看这个滑头能挺到什么时候!如今人赃并获,还能嚼出什么舌头。
“回,回王爷,这上面记得是我从开元三十年开始给……给陈大人和红姐的进贡。我从开元二十六年开始干拐子这一行当,开元三十年来到固安,经周永益介绍认识了红姐和陈大人,然后……然后就越做越大。”
老五深深的低着头,倒不是感到愧疚,而是对李荀生的恐惧使得他不敢再看那张冷峻的脸,好像多看一眼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的陈大人,可是堂下如今跪着的陈涛?”
“正是陈涛陈大人。”
“你这个拐子,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信口雌黄?”陈涛转身怒目圆瞪,指桑骂槐道,“你到底收了何人的什么好处?要如此污蔑本官?两位王爷在此秉公明断,你就不怕闪了舌头?”
“陈大人,我是拐子不假,我日后是天打雷劈还是被斩首示众都是我自己的结果,我虽不甘,却也认了。但我是否冤枉了你,在场的诸位都很清楚。”
老五一想到自己给了陈涛那么多钱,他非但不能保下自己,反而也落了马,气不打一处来。此刻若不是双腿已断,恨不得就地一口一口的咬死他这个吸血虫。
“王竹竿,你说,老五说的可是真的?”
王竹竿飞快的瞥了一眼李柏生,又看了一眼他旁边装作侍从的慈音,点头如捣蒜。他恨啊,恨自己一时贪图美色忘了江湖规矩,如今不但折了自己,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大家都害了。不过想到害人,他怒气冲冲的指着陈涛,不住的骂出多年的委屈。
“陈涛,都是陈涛这个狗官害人!我本是好好的庄户人家,是他引诱我说有大买卖可以做!说是一劳永逸的好行当!不费力气就能一年赚十几两银子,如果干的好一年就能买上十几亩地!”王竹竿气的嘴唇发紫,“我刚开始说不干,因为天上不可能掉馅饼,然后他,还有他和她,竟然拐走了我的女儿,说我若是不干,就把我那八岁的女儿卖给别人做妾!我女儿才八岁,八岁的孩子如何能成婚?如何能侍候男人?这群畜生逼我,他们逼我!”
“还有这个周永益,逼我每个月至少要拐到一个人,不然就把我关起来打!”
王竹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自己的心酸,可他的经历并没有引起在场旁人太多的共鸣,毕竟他救出女儿后也没有选择收手,而是继续干这丧尽天良的买卖。
就算周永益威胁,他好人一个,有胳膊有腿也可以逃离,但他却见利忘义,干的如此起劲儿,经他手卖出的女人和孩子,五年之内不下八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