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出去一天,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苏黎黎听到声音,慢慢地转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她居然一点也不怕他。 如果换做是从前,她根本就不敢这么面对他。 可祁易阳的事情一直挤压在心里,她又仰头喝了几口酒,接着把酒瓶一丢,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酒瓶被丢在了地毯上,没有碎。 顾颜安看着她越走越近,眉头也越皱越深。 苏黎黎没有穿鞋,抬头看他的时候得仰视,她淡淡露出一个苦笑,“是你吗?” 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信他。 她一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身边的人遭遇步行,养父母是,爷爷也是,其他的任何人都是。 她已经失去了爷爷,并不想也失去其他人。 顾颜安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苏黎黎直接打开手机,滑到了最新的报道上,“是你吗?” 空气里的火药味很足,但异常安静。 顾颜安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几秒后,他勾了勾唇角,“你想说什么?”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苏黎黎看他扬起的笑容,好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他这是……没有否认吗? 顾颜安拿掉她的手机,开始向前走了几步,苏黎黎惊慌地后退,最后被逼到了角落里。 手机被丢在了地上,顾颜安懒得看它一眼,讥讽出声,“是我又怎么样?” 既然她都这么以为了,那真相还有那么重要吗? 他抬起了苏黎黎的下巴,“怎么了,你要为他报仇啊?” “还是说,你要为了他,而来质问你的法定丈夫?” “我可真看不出来那小白脸有哪里好的,值得你怀了我的孩子还跑去救他,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苏黎黎越听越觉得耳鸣,她的意识涣散,面前原本俊俏的脸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他、就这么承认了吗? 没有任何的狡辩,也没有任何的其他说辞? 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无力的挫败感,苏黎黎眼睛含着泪,话语里带着哭腔,“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祁易阳,甚至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难道在他的世界里,所有不喜欢的人,都可以被这样轻易抹除吗? 苏黎黎突然不愿意去想了,因为只要一深入,她就会开始想象祁易阳在病房里的样子,这样的画面和苏景山临死前的样子重合,她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 她双目通红地看着顾颜安,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顾颜安‘嘶’了一声,也没有动,就这么让她咬。 “怎么,说到你的心坎里了?” 顾颜安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她的牙齿上已经沾了一点血迹。 忍住了疼痛,顾颜安继续嘲讽她,“这么舍不得,要开始为你的学长出气了吗?” “可是我告诉你,苏黎黎,在这个地方,只有我说了算,你就算……唔!” “啪”地一声,苏黎黎拍开了他的手,她再也受不了了,往大门口跑去,几个保镖很快拦住了她。 前面的路被堵死,后面又是顾颜安,她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逃。 面前保镖的身影,突然和那天晚上的重合起来。 那个晚上,她接到了苏景山要手术的电话,保镖也是这样拦住了她。 今天,她也像之前那样无助,她知道,无论怎么样都逃不出澜亭。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黎黎突然很害怕,她拼了命一样冲了出去,她一点也不想面对顾颜安了。 这个男人让她觉得陌生,好像一个恶魔。 保镖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原地,也全压住了她的挣扎。 苏黎黎绝望地看着要被关上的大门,她的眼泪从颊边滑落,毫无形象地哭喊着,“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吧……” 顾颜安接过她,直接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全然不看她哭花了的脸,“你醉了。” 他把她现在的异常归咎于是喝酒。 可苏黎黎知道自己没醉,她哭红了眼睛,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领带,低声祈求: “顾颜安,你不要伤害学长了,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好了,不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我已经没有爷爷了,所有人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扯出领带的手也滑落,彻底晕了过去。 顾颜安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刘姨拿了毯子来给苏黎黎盖上,又因为顾颜安还抱着不好操作,想开口却不敢,只能放下了就离开。 注意到餐桌上没有动的饭菜,顾颜安叫住了刘姨,“她还没吃晚饭吗?” 刘姨惭愧地低下了头,“夫人她还没吃。” 说完她看了电视一眼,“刚好祁少爷的事情又上了新闻,她看见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就没什么胃口。” 顾颜安了然地点了下头,又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她好像又瘦了很多,刚刚抱她的时候比以往要轻松太多。 而且她昏过去的次数也变多了。 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男人如墨的眸色加深了许多。 烦躁地抽出了一根烟,要即将点上时,顾颜安又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