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雕塑,古老而鲜活,冷硬而生死难辨。
林俞闻言,默默审视了一桌的饭菜,不知道的还以为野兽扑食,连根骨头剩下都难的很。
所以他到底能吃什么?
吃骨头啃盘子也不关她的事,她还是乖乖起来,临走前伸出胳膊拿盘子旁边的手机。
由于是靠近江烬生的位置,她临走时感觉他好像侧移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身高的差距使得男性与生俱来的荷尔蒙气息笼罩住她。
鼻尖充斥着熟悉的雪松余香。
“你胳膊。”江烬生扬了扬下巴,那副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俞怔松:“啊?”
她抬手一看,首先入眼的是早已攀爬整根胳膊的红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密密麻麻布满了全部的位置,另一只胳膊同样也是。
如果有镜子,她甚至能看到自己修长的天鹅颈部触目的红点,看上去真是渗人又惊恐。
江烬生眉心轻蹙,说出自己的判断:“你对什么过敏?”
脑子里不紧不慢地想了想,林俞啊了一声,有点恍然的意思,“玫瑰。”
应该是在操场的时候,临走前被林勋拽了一把,那时候玫瑰花叶是冲着她的胳膊的。
怪不得从学校到这的路上胳膊总是痒痒的,之前也没知觉,没想到现在发作了。
对面的江烬生盯着看了会儿,见她脖子颈侧也开始渗出红色风团,与过分冷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像白天鹅的翅膀上染上浓厚而稠烈的鲜红血液,在唱最后一曲《死亡的讴歌》。
漂亮的事物被破坏了,总是让人心生烦躁的。
尤其是漂亮的事物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的躯干已经出现了裂缝,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刚欲开口,就被林俞打断。
“没事,一会儿自己就退了,上回就是这样的。”
江烬生沉默一瞬,问:“上回什么时候?”
林俞顿时心脏一紧,仿佛正中间被一根细线勒住,有些喘不过气来,半响才轻飘飘地回话,“忘了。”
很是随便。
等林俞躺到江烬生之前倚靠过的座椅上,背部一软,很好地放松了下来。
原来这儿这么舒服的吗,怪不得江烬生一直坐这。
被晾在原地的江烬生:“......”
不知过了多久,顾屿尘看到江烬生翻了翻自己的包,随后拿起手机在搜索什么,正往门口走,随口问,“干嘛去?”
“有事。”
“什么事儿啊你还没吃呢,哎!人怎么走了。”顾屿尘吐槽。
饭局直到结束,江烬生也没回来。林俞临走时突然瞥到角落里的黑包。
是江烬生的。
众人相互告别,店外暮色暖蔼,红日当头,道路两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方慕慕挥手告别,“ 我先回去了,俞俞,你家离这有点远,早点回去。”
“嗯,注意安全,明天见。”
门口的顾屿尘百无聊赖地敲手机。
[备注]:狗
[内容]:人呢?死外边了?
过了几秒。
[狗]:在给你收尸。
顾屿尘又被内涵的一天:那也是一具帅尸。
[狗]:......
[狗]:包帮我带走。
包?
什么包?
思考了足足半分钟,顾屿尘哎呦我艹一声,转身就回店里,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
[一百万/包,支/付/宝要求秒速到账,不然撕/票。]
迟迟见不到人,林俞不自觉地收紧了肩膀上的两个包肩带,决定给给江烬生发个消息。
[鬼鸟]:聚会结束了,你的包我帮你拿上了。
[鬼鸟]:我在门口等你。
刚发完不久,林俞手机上方突然出现一双纯白运动鞋,顺着视线上移,长腿、校服、直到腰间的某个隐秘位置,她不知为何足足盯了半个钟头。
这人标准的宽肩窄腰,身段极其出色高挑,比例完美的完全可以进商场当门面模特,她甚至好像能透过那层校服的下摆,看到里面那层块块垒明的腹肌线条。
校服底下的腰应该很细,不知道摸起来什么感觉。
“看够了吗?”
“没有......嗯?”
林俞茫然抬头。
江烬生直勾勾地盯着她,发丝因为刚跑过的缘由有些凌乱,但这反而为其更添了些桀骜不羁的帅气来,肩膀直|挺宽阔,安全感很足。
手里拎一袋药,看上去品种挺多。
他的语气有些让她说不上来的味道。
说是不爽,也没有。说是挑拨,差一些。
就跟江烬生这个人一样,总是让她捉摸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