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叶寻春着实让吓傻了,穿越、和凶悍大妈掰头、目睹萝卜成精,都没有如今有个人噶在她眼前这么令人战栗。
叶寻春一把扯出自己的裙角,一手捞起小地精转身就跑:“你不是地精吗?怎么你的地盘上有个要噶的人你都不知道。”
地精在叶寻春怀里扶正自己摇乱的脑袋须须,两只短手掐指一算,大叫道:“叶姑娘不能走,他是重要人物,你得回去救他。”
叶寻春低头看了眼,倒是不跑了,改为疾走,皱着眉头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前世的追剧狂魔叶寻春深谙一个道理,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乱捡。轻则人财两空,重则家破人亡。
“不行,快回去!不救他,我们整座山都要遭殃了。”
桃子一早都在院子里规整打扫,这新院子虽说也不大,只有一间正屋和三间侧屋,可胜在雅致,比起之前茅草屋好百倍。
她是叶家家生子,打小跟着叶寻春,看着自家姑娘被外人构陷成阴险恶毒之辈,桃子也无数次想与人争辩,姑娘同先夫人一样,好胜心强,可对下人却个顶个的好,对桃子更是如同亲姐妹一般。
桃子记得小时候的叶寻春还是受众人疼爱的小姑娘,只是不知从哪日起,先夫人却渐渐开始被众人厌弃,不论是老爷还是谢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看着叶寻春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和嫌弃。
尤其是先夫人走后,叶将军立马扶正了当时的妾室,也就是先夫人名义上的妹妹,叶寻春的姨母。打那天起,叶寻春的日子变得格外难过,看着姑娘如今能离开那吃人的大宅院,桃子心里也说不出的畅快。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扫着院子等叶寻春回来,忽地听见院门外头传来自家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桃子——桃子——快来接一下我,我——快不行了。”
桃子赶紧丢下扫把,跑到院门口,推开木门。
只见远处青衣白裙的细弱女子像抗大麻袋一样将黑衣男子抗在身后,艰难地往前走。
“他娘的,这小子若是能活过来,待他醒来,我定要他黄金百两。”叶寻春咬牙切齿,明明那处山洞离她的小院不到半刻钟脚程生生走了半个时辰,连拖带拽回了小院。
桃子一脸惊讶道:“啊,小姐,你这是把人打残带回来……当压寨夫人?”
叶寻春继续咬牙切齿:“你见过满身是血,还死沉死沉的压寨夫人吗?还不快来帮忙!”
桃子手忙脚乱过去扶人,全然没看见,后面还有个丁点大的萝卜头,费力抵着男子的鞋往前推。
两人好不容易将黑衣男子扶到暂时无人居住的侧屋,屋里堆放的都是些杂物,有张勉强能用的旧榻,是从叶寻春的屋子替换下来的。
将人搁在榻上后,叶寻春气喘吁吁道:“从我屋里拿点碎银,去山脚请村医来给他看看。”
桃子迟钝嗯了一声,正打算往出跑,叶寻春一把将她拽住:“等等,这样——顺便找个能跑腿传话的小孩,让他去国子监门口蹲蹲我小舅,传句话给他,就说我在宝台山做了个小生意,开业大酬宾,邀他后日休沐带上三五好友来玩,。”
人命关天,但是也不能下山白跑一趟,叶寻春心想着,不管什么时代,学生,都是打广告的最佳人选。爱玩,有时间,有钱,最重要的是传播能力强。
穿越到这,叶寻春就和原身这位小舅关系最好,他们年纪相差不大,有话题也投缘,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叶寻春给他送糕点时基本见过,都是脾气好性格好的邻家哥哥,若是招待好他们,直接关系到休闲农庄在京城的起步。
桃子下山后,叶寻春打算简单给黑衣男子擦拭下脸上的血污。昏迷中的男子眉头微皱,脸上没什么血色,眉骨深邃,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着,毫无可挑剔之处的长相。
只是擦净后发现脸上的伤势也不轻,几处刀伤都已结了暗红的痂,看着着实可怖,更别提身上了,所幸都没伤及要害,叶寻春摸摸额头上前两日被棍棒打伤那处,用了村医自制的药后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叶寻春心里暗道:这人醒来,临走之前得把剩的刀伤药交给他!可不能让帅男人毁容!
小地精在床榻旁探头探脑:“啧啧,也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何人,竟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
“继续擦啊,身上还要擦呢!”小地精看叶寻春停下手,急忙催促道。
叶寻春见小地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没好气瞪它一眼:“我怕我长针眼!村医快来了,你快回花盆里呆着。”
说完揣起小地精就往自己屋里走。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无亲无故,又不是拍电视剧,她只负责帮人叫大夫。
叶寻春回屋后就开始补觉,古代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窝在方寸大的宅子里,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可不得好好补一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
叶寻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桃子在外面大喊:“醒了小姐,醒了,那刀疤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