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石桌旁坐着三人。
夏慕风点点十岁女童的鼻尖,“我说晚意,爹爹平时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不夹自己面前的菜,去夹春生面前的。”
女童一身红色棉袍,头上用红绳扎着两个小团子,眉心点着一颗红痣,不过脸有些瘦长,还带着一股病气,这样的打扮并未让她有多喜庆。
她俏皮地朝夏慕风撒娇,“春生哥哥面前的菜好吃些嘛。”
柳春生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地用公筷夹起盘里的菜放到她碗中。
女童忙甜甜道,“谢谢春生哥哥。”
事实上,女童虽只有十岁,但她比同龄孩童要高出一截,这种行为与她本人略显违和。
夏慕风和蔼一笑,“春生啊,听人说说你已经成亲了?”
柳春生如实道,“是,晚辈早已成亲,待后面再请您与晚意去家中做客。”
柳春生说完,夏晚意一副天真模样望着柳春生。
“春生哥哥都这样好看,那春生哥哥的妻子也肯定很美很美吧?”
柳春生脑中浮现出应雪枝与他讲扳理时灵气逼人的模样,紧绷的唇角难得弯起一个弧度。
“是,在我眼中,她很美。”
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是夏晚意用筷子戳盘子发出的响声。
她边戳边抱怨着,“今日我生辰,春生哥哥也不打算送我生辰礼么?”
“意儿。”夏慕风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他已有几日未见到应雪枝,想到她,柳春生起身朝夏慕风拱拱手,“给晚意姑娘准备的生辰礼已交给下人,晚辈告辞。”
回家时,他先去了一趟书院,打算先沐浴、收拾一番再回去。
回到学舍,见宋泊简正大咧咧地翘着腿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根剔齿签,哼着小曲儿。
柳春生沐浴完出来后,宋泊简炫耀道,“你把我的美人图毁了又如何,今日那美人可是亲自请我吃了鳝丝羹,再过几日,我一定会让她答应做我的妾。”
柳春生擦发的手一紧,巾怕在他手中变了形,他背对着宋泊简,声音像是来自幽深的冰渊。
“她为何请你?”
宋泊简想了想,“突”地坐起来,“你不说这个,我都忘了,她说今日是她生辰,心情好才请我,可我都没来得及送她什么生辰礼,你那日也看过她的画像,你觉得,依她的面相和穿着打扮来看,会喜欢什么样生辰礼?”
柳春生回头冷哧一声,“我看你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
说完草草擦过黑发,穿上衣袍便往家中走去,脑中全是宋泊简那句,她今日生辰,心情好。
进了院门,院子正中间,一身菡萏色衣袍的应雪枝正闭眼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怀中抱着一个软枕,脑袋陷进软枕里,太阳的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光晕,看上去静谧又美好。
柳春生提起脚步,刻意踩中脚下的一片落叶,可她并未睁眼,脑袋往身侧一歪打起了鼾声,软枕也从她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