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孩童,虽说年岁不大,但这身量是实打实的,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夏晚意从背后扑上来,着实让她吃了一记苦头。
应雪枝用手揉揉小腹,转过身,面色冰冷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念着夏晚意始终是客,弄太难看不好收场。
眉头一皱,“庖房没什么好看的,你去堂屋待着吧。”
见应雪枝捂着小腹,夏晚意眼中精光一闪,直接往她怀里扑去。
应雪枝见状,忙伸手拦住夏晚意,只是接下来的情况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在快要撞上她的手臂时,夏晚意突然往地上摔去。
夏晚意语带哭腔,“雪枝姐姐,我只是想来庖房看看,从小到大,爹爹都没让我进过庖房,我有些好奇而已,雪枝姐姐不喜我进来,直接告诉我就是,为何要动手推我呢?”
“发生了何事?”柳春生见堂屋没了夏晚意的踪影,遂出来看看。
庖房中,夏晚意可怜兮兮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
而应雪枝站在一旁面色冷淡,看夏晚意的眼神也并不是很和善。
见柳春生进来,应雪枝转身继续翻炒铁锅里的菜,眼神都未给他一个。
“如你所见。”
夏晚意见缝插针,“春生哥哥,雪枝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可别怪她。”
柳春生将夏晚意从地上扶起来,“去堂屋找大娘让她给你擦擦,庖房又冷湿,你父亲说你身子不好,不宜久待。”
夏晚意瞅着应雪枝的背影,“可是……”
“回去吧。”柳春生的语气如常,可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见他变了脸色,夏晚意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可刚一站起来,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应雪枝淡淡回头一瞥,目光一怔。
是个偶人。
这熟悉的雕刻手法,除了柳春生还能是谁?可真是讽刺,他也刻了一个送她,原来在她之前,他就已经送过别人。
“哎呀,我的偶人,这可是春生哥哥送我的生辰礼,可不能弄脏了。”夏晚意看了应雪枝一眼,嘟嘴捡起偶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应雪枝现在实在不想看见两人,强憋着满腹的怒气,平心静气指了指外面,“两位若没什么事劳烦先出去,我很忙,没闲工夫陪你们闹。”
可饶是她装的再冷静,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的心情。
柳春生脸色也不好,“夏姑娘,回堂屋。”
看着应雪枝颤抖的指尖,夏晚意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内心乐开了花儿,“那好吧,春生哥哥,你也快出来哦,庖房又湿又冷,你也要当心身子才是。”一副体贴又懂事的模样。
夏晚意走后,柳春生脸色和缓下来,应雪枝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雪枝,晚意她还只是个孩童,你怎能动手?”
应雪枝转身目光淡淡地凝着他,“你相信她说的?”
柳春生就是论事,眸色深沉,“我看到的便是如此。”他可以包容她的一些不足之处,但凡事都有底线。
应雪枝哑然一笑,眸中悲伤一闪而逝,一瞬间,她像是又成了前世的应雪枝,他还真懂得如何伤人心。
柳春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语气缓和了些,“你,好生想想我说的。”
应雪枝眨眨眼,淡去眸中湿意,“不用想,我推她又如何,我就是看她碍眼想动手罢了。”
柳春生踏出去的脚步一顿,背对着应雪枝,长袖一甩,带起一股刺骨的冷风,“你简直不可理喻。”
过了不久,院门口传来宋泊简不着调的声音,“春生,开门啊,不是让我来用饭?”
将人迎到堂屋后,宋泊简眼睛就没停过,一直四处张望,他的小嫂子呢?
柳春生轻咳一声,毫不客气地踩了宋泊简一脚,“来尝尝这新到的茶。”
夏慕风啜饮一口,“味道很不错,走时匀我一些。”
宋泊简回过神,朝夏慕风拱拱手,“春生常向我提起夏先生,今日一观,先生果真是非同凡响。”
几人在堂屋闲谈,气氛十分热闹,偶尔传来宋泊简不拘一格的大笑声,应雪枝在庖屋都能听见。
忙完庖房里的一切,她有些累了,听见堂屋里的人谈的正开心,她站在庖房的窗边往她屋外房檐下的陶盆望去,心里想着再过不久就会发芽了。
直到屋内的谈话声小了下来,应雪枝才朝堂屋的方向喊了一声。
“上菜了。”
宋泊简老早就想看应雪枝长什么样,听见她的声音,脚底像抹了油,撒脚就往庖房跑去。
柳春生朝夏慕风无奈地笑笑,“先生见笑了。”
看着宋泊简迫不及待的背影,柳春生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
“小嫂子,我来帮你。”宋泊简人未至声先至。
待到了庖房门口,这身影怎么有些熟悉,宋泊简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小仙姑?
他不信邪,揉揉眼又仔细看了看。
这时应雪枝转过身,葱白指尖指指菜案上的鲜汤鱼蟹,“喏,端吧,当心些,别摔了。”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淋来,从头到脚都冷冰冰的,宋泊简哭丧着一张见,假装哭诉道,“你怎么能是春生的妻子呢,你不是他的妻子该多好。”
宋泊简脑子虽不如柳春生,但也并不差,他很快想明白,“难怪他撕毁我的画,难怪他不开心我提到你。”
宋泊简捏捏拳头,愤愤不平,“他实在是太奸诈了!”
应雪枝听不懂宋泊简说的画是何意,忙催促他,“快上菜吧,再晚该凉了。”
看着满桌的佳肴,一想到这些都是应雪枝一人做的,宋泊简心中更不平了,他远在盛京的妻子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这些,柳春生可真是好命。
宋泊简正恨得咬牙切齿。
柳春生来了,看见宋泊简幽怨的目光,柳春生眼中溢出一丝得意的目光,不过,他没当着应雪枝的面表露出来,只限于他与宋泊简两人之间。
“怎么还杵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