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今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可方才那黑衣侍卫,在姜令檀耳边絮絮叨叨说的却是,七姐姐是被周氏命人摁在池塘里活活淹死的,至于五姐姐则是目睹了全过程,想要叫人,然后被周氏身旁的婆子逮个正着……
再然后侍卫说了什么,姜令她踉跄一下,双耳轰鸣,竟真的像是失聪一般,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但是现在,她不能问,更不能露出半丝别的情绪。
好在她已经能隐约看到众人赏花的水榭了,此刻宴会早已过半,周氏正遣了丫鬟婆子四下寻她。
姜令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然后转身朝黑衣侍卫行礼道谢。
黑衣侍卫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我家金尊玉贵的主子,一向品行高尚,而且……”
眼看黑衣侍卫又有只要开口就控制不住的势头,姜令檀赶忙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水榭旁热闹,她的嫡姐姜云舒此刻正坐在昭容大长公主身旁,亲亲热热的模样,应该是入了昭容大长公主的眼的。
“你去哪儿了?”
姜令檀才轻手轻脚走到周氏身后,她这嫡母眼神就十分不善的扫向她。
若是平时,她见周氏并不是在气头上的模样,还能应付得过去。
可方才黑衣侍卫絮絮叨叨的那些八卦,一股脑的在她耳朵里翻滚,现下周氏的目光,隔着轻薄的帷冒落进姜令檀眼中,就如同要吃人一般,透着血淋淋的恶毒。
长宁侯府嫁人的姐姐们,都过得不算好,姜令檀是知道的,嫡母手段狠辣有着千百种折磨人的法子,她心里也清楚。
就算十多日前,她被迷晕送到神秘嗜血贵人床榻上,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但那也只是可能而已。
可如今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死亡像眼前这样,离自己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帷冒轻纱的距离。
姜令檀下意识屏住呼吸,呆呆愣在原地,她内心极力挣扎着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一声苍老平和,却透着微微疑惑的声音落进姜令檀耳中:“长宁侯夫人。”
“你身旁站在的女娃娃是谁家的孩子?”
“这般暑气的热天儿,怎么还戴着帷冒。”
“叫上来,给本宫瞧瞧。”
“还不快去。”姜令檀只觉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她蓦然从脑海中那股悲凉的情绪中回过神。
虽心如擂鼓,但好歹远离了周氏身旁,先前几乎要淹没她的寒意,终于在琉璃一样的阳光下,渐渐散去。
“好孩子,帷冒摘了,给本宫瞧瞧。”
“瞧着你这身段倒是眼生,第一次来本宫的公主府吧?”
姜令檀无意识绞着的双手一紧,挣扎片刻,终究还是把帷冒摘下,朝昭容大长公主行礼。
她心里不断安慰自己,那人和他的黑衣侍卫看着身份尊贵,但应该没有那么巧的事,危机已过,她也不可能再在总目睽睽下装聋。
“哟。”
“这孩子模样生得可真是标志,难怪要用帷冒遮着。”
姜令檀只闻昭容大长公主一声叹气,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眼前这个看着尊贵无比的长辈,拉到身前。
“好孩子。”
“几岁了?”
“可曾及笄。”
一连串的话,问得姜令檀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昭容长公主又丢了个惊雷给她,那声音是刻意压低的,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方才本宫瞧着,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京墨那孩子送你过来的。”
“可见着太子?”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