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呱呱呱嚣张不停的三皇子谢清野,下一刻直接被点了哑穴,瞬间没了声音。
三皇子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就想往马车上跳。
当即被谢珩用玉尺给轻而易举地打下去了,那声音听着更像是实打实落在骨肉上“啪”的一声。
姜令檀缩在后边,身体也跟着抖了抖,原来温和的太子殿下也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大哥当真无情,枉弟弟我一回京便来寻你。”谢清野揉着被打红的指骨,笑嘻嘻往马车里望去。
“我在外头瞧着太子大哥的侍卫护得严实,还以为哥哥在外边金屋藏娇呢。”
“可惜了。”
“是么?”谢珩闻言冷笑一声,微勾的唇角抿出一丝凉薄,“你若觉得可惜,孤不妨让父皇派你去漠北贺兰氏多待两年,日后也不必回京了。”
“毕竟若两国联姻,不一定是南燕的公主,皇子入赘也一样。”
三皇子就像听到了恐怖故事,吊儿郎当的声音都立马变得正紧了不少:“不不不。”
“弟弟只是纯粹想太子大哥了。”
“急着找大哥叙叙旧,有些唐突,大哥无需对我这般歹毒,让二哥去吧,二哥最适合不过。”
谢清野说着下意识往后方退了一步,偏偏他又觉得输人不能输气势,依旧杵着不走。
谢珩指腹捏着玉尺不急不缓在车辕上敲了敲,发出轻微的声响。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落在谢清野耳朵里,他垂下的手掌心开始生理性疼了起来,平日没少挨打。
那柄漂亮得不像话的白玉戒尺,当初拿在严既清手里最多只是惩戒的工具,后来落到了太子谢珩手中,却是能要他谢三小命的玩意。
谢清野目光一缩,再次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在这时,他视线忽然落在青玉案上那一叠有青砖厚的自省书上,龙飞凤舞不是施故渊的字,还能是谁的字。
施故渊打了他二哥,他方才还气焰嚣张问怎么没打死,现在那叠自省书就像一道惊雷,他大哥能罚施故渊怎么不能一起罚他。
谢清野感觉今儿出门没算日子,此地不宜久留,明明是准备回来惹是生非的,但可能他自己要变成事故。
那种十分不祥的预感,让他感觉太子大哥今日能打死他。
这样想着,三皇子悄悄往后又挪了挪,正准备告辞走人。
谢珩唇角的笑容愈发和煦,玉尺点了点那叠自省书,嗓音不急不缓:“若是想和施故渊一样。”
“孤同老师说一声而已。”
谢清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指了指那叠东西,又指了指自己,声音都尖锐了:“本皇子没犯天条,不用写那玩意。”
“只有施故渊那个傻狗,才会想不开去揍我二哥。”
“弟弟今日既然见着大哥平安健康,没有死透,弟弟也就放心回宫了。”
谢清野说完,直接翻身上马,用了比被追杀还快的速度,跑得像一道风,眨眼就没了。
……
车帘被人重新放下。
姜令檀从两人的对话,也是惊得半天回不过神。
她慢慢从谢珩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有些不敢看他,指尖轻轻比划:“臣女谢谢殿下。”
“多有麻烦,希望殿下勿怪。”
“无需。”谢珩声音温和平静,少了方才他作为兄长同三皇子说话时特有的威压。
姜令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渐渐放松,她柔软掌心握着换下来的外裳正准备行礼告退,就看见男人视线落在她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上,嗓音有些低哑:“外裳留下,孤会让吉喜替你处理干净。”
“你这般拿在手里,难免引起怀疑。”
姜令檀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她要在诗会散场前立马赶过去,也就放下心来,眼中透着满满的感激点了下头。
“臣女告退。”她指尖比划,十分认真朝谢珩再次行了礼 ,才伸手撩开车帘,被一直等候在外边的吉喜扶下去。
四周很静。
马车外,之前那些侍卫不知藏去了何处。
姜令檀回眸看了一眼,压下凌乱的情绪,薄红小脸被风一吹终于散了几分热意。
她不禁想到殿下高洁,贴心又善良,更是救她多次。
日后若有机会报答,她定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