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珩不薄,才会把他托到我们这来。”
说着,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唉,二姐和二姐夫他们待如何怎样,你是知道了。只怕,他在黄州那边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他打小在京中长大,这里有他的旧识,总该比在黄州好些。”
顾尚君无奈一笑,敢情他这位夫人是觉得自己还会嫌弃那命苦的侄儿?
他握着柳氏的手背,柔声道,“如珩若要来住,我定无异议,哪怕是长住,亦无妨,此事你拿主意便好。”
柳氏颔首称是,顾尚君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半响忽冷笑,“不过依我看,信中所说的都是借口而已。这几年,裴兄都把银钱花去托内侍把长子的字画捎给官家,哪还有钱为次子治伤?”
裴兄这般亏待如珩,也不知待到九泉之下,他该以何脸面见其生母?
柳氏本不懂官仕之事,闻言更加一头雾水,“这是为何?把如佩的字画捎给官家,能有什么作为?”
“你有所不知,官家喜好字画,裴兄是欲投其所好。当年蔡相公被贬为提举时,正因丹青绝妙,画臻化境,被官家相中提拔,才渐有如今的宰相之位。裴兄大概是想效仿罢。”
顾尚君话落,黑白分明的双目尽露鄙夷之色。
柳氏顿悟,“那如佩踏入官途,步步高升,岂不容易?”
顾尚君摇了摇头,“未必,裴兄托内侍捎字画已不是一两天之事,这么久也毫无动静,恐怕如佩的笔墨还入不了官家的眼。”
“那让如佩去考闱试才是正经的,二姐夫何必费银钱搞这一出?”
“捷径在前,他哪肯绕路?”顾尚君的神情透着揶揄和无奈,他仰天叹息,“唉,世道沦丧,人也跟着变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院子的雪已化得七八,脱掉银妆的花木光秃单薄,唯墙角一支梅枝才刚长出翠嫩的绿芽,为原肃谧的四周添上一丝生机。
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但他顾尚君始终相信,这个朝廷还有救!
为此,他对少瑾格外严厉。他也鄙弃那些歪门左道,而要他通过正道踏上仕途,然后改变这个浊世。
柳氏不懂夫君心中忧国忧民的呐喊,她只惦记着那非亲之侄,“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懂。如珩虽不是二姐所出,但也是二姐夫的亲骨肉。哪怕二姐舍得把他送来咱这,二姐夫也不挂念么?”
顾尚君笑得更加揶揄“裴兄以前高官厚禄,如今却被贬黄州,当起了小小县令,叫他如何甘心?而且黄州山高皇帝远,哪怕他再有建树,也难成气候。恐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令如佩入得官家的法眼,好让他东山再起,重回汴京。”
他每每谈及此处,都倍感可惜,“若不是如珩早几年遭遇横祸,右手不能提笔,以他的能力,此刻裴兄的注意力定然全在他的身上。”
柳氏听罢,也深感痛惜。这反倒激起了她的母性,她心里当即细细谋划起来,她发誓定要让这侄儿住得贴服舒适。
顾尚君知道柳氏一向心善,即使是一只鸟儿断了翅膀,她也会替它觉疼,何况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儿?
他正要凑过去,温言宽慰,却见她面有喜色,似已打定了主意。
她又道,“尚郎,你觉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看在弦歌命苦的份上,特意再与她一次机缘?”
顾尚君不懂,“何出此言?”
柳氏微笑道,“你也知道弦歌从小便对如珩……特别上心。”
顾尚君会意一笑,但旋即狐疑道,“不过在我看来,如珩并不喜欢弦歌,还稍显冷淡。”
柳氏羞涩地垂眸一笑,她也反握着顾尚君的手,细细摩挲,“这我也知道,但他们那时还小。但如今数年倏忽而过,弦歌又出落得一天比一天秀致,说不定如珩会改变心意呢?”
同一时间,远在祖祠的顾弦歌立马打了个喷嚏。
她一边揉揉鼻子,一边步入祠里。
2.女主的优势为零(文笔差,字丑,看得话本少没经验,可由弟弟问答来完成这一情节,先是崇拜,结果发现姐姐技能点都为零,然后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