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歌回房里,便开始琢磨自己的“事业”。
虽然现在手上供她学习和钻研来提升文笔的话本不够多,总不能空等下去,徒费时光。所以她打算先想下故事大纲,故事想好了,到时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她不指望自己能第一本就写得很好,所以与其因文笔不好和资历不够,还不如放飞自我?爱咋写咋写。
环境
顾弦歌正趴在窗沿上,一边看着那澄蓝如洗的天空一边构思。
首先得确定好自己要写的题材。
她在现世时,看的最多便属志怪小说和言情小说,顾弦歌认为爱情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是个大难题,即便在北宋,这个题材应该也相当吃香。
打定这个主意的一个时辰后,顾弦歌连个屁也没想到!
郁闷啊。
既然灵感不来,她便去寻找好了,但是这种没有针对性的思维碰撞,能不能撞个所以然,就靠她的运气和悟性了。
顾弦歌出了房间,在宅子里四处溜达。
顾家虽是中产阶级,但柳氏不喜欢住大宅子,顾爹自然是迁就挚爱,便选了这座普通的四进四合院。
顾弦歌信步了一会儿,便见几个年纪稍大的侍女正忙忙碌碌地收拾南房。
南房本是客房,但其实一直空着,房的外面连接着一个小院子,可谓简雅别致。
她一时好奇心盛,便走过去看个究竟。
也不知是侍女们太专注于手上的活儿,还是顾弦歌的脚步太轻,她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娘子的到来,顾弦歌也不打算惊扰她们,便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默默地听。
那些侍女还道旁若无人,便毫不避讳地开始嚼舌根。
“唉,你们说,这房间咱们都打整了好几次了,地也扫了几遍,夫人怎么还不满意?难道还想弄出皇宫样不成?”
侍女甲扫地扫累了,于是站直了身,一边捶着腰一边抱怨。
旁边的侍女乙马上瞪了她一眼,“慎言!若被主子们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侍女甲不以为意,“别的人家不敢说,但是咱们老爷和夫人最是宽厚,从未难为过我们这些下人,不妨事。”
侍女乙使劲戳了下她的脑门,骂道,“就该把你这欺软怕硬的碎嘴子告到夫人那里,让她治一治你!”
侍女甲吐了吐舌,但言行比方才收敛了。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侍女丙,大抵是新来的,并不了解顾家的情况,这才愣头愣脑地问,“姐姐们,这房间到底是给谁准备?竟这般劳师动众?”
“你是不知,这房间可是给裴二公子准备的,能不劳师动众吗?”
侍女丙发现自己比刚才更懵了,“裴二公子?”
“你才来咱们这不久,自然不识得这位裴二公子,他可是夫人二姐的二公子,虽是庶出,可裴家尚在京城时,他那可是众星捧月的,就连裴家的嫡长子也要靠边站。”
侍女丙那双目中崇拜的星光几乎能照亮整个顾宅了。
这庶出之子,却有众星捧月的地位,顾弦歌的第一反应是,现世言情小说里那种七岁能诗,九岁能作画的神童设定。
“我听说,裴二公子在七岁时,曾因看见四月的垂柳而有感而发,作了一首咏柳词,九岁时以江雪为题,画了一幅《独钓寒江图》,二者皆被行业大家赞叹不绝。”
顾弦歌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还真是这种设定啊……到底能不能有点新意?!
侍女丙完全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脸好奇地凑过去,问,“然后呢?”
“先说那首咏柳词,它不知怎地,竟传到了一名□□的手中,这名□□也就瓦子里头一个谱曲唱歌的。你们也知道,瓦子里各行各业竞争忒激烈,像她这种唱歌卖艺的,没有好的词或曲可就惨喽,我听说那名□□当时连口饱饭也吃不上……”
“大概是上天怜悯她吧,她一看到了这首咏梅词,就突然思如涌泉,当下便为它谱曲献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这一唱,引来了不少听客。从今往后,每场演出都是满座!一票千金难求!”
“后来,她去提着重金去找裴二公子为她写词。那裴二公子倒是很爽快地把钱收了,可他不但没给那□□写词,还遣人把她撵了出去,然后留下一句话,‘旧账算清了’。”
那□□听到这句话的表情大概和侍女丙现在的表情相差无几,“这是何意?”
侍女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傻丫头,你这都还不懂?这钱自然是算在咏柳词头上的,她白拿人家的词赚了这么多,人家自然要收她的钱。不过在我看来,那裴二公子才瞧不上那点钱,他之所以收下,不过是想告诉那□□,他的便宜可不好占,省得她或是其他人再来。”
顾弦歌也认同侍女乙的观点,那二表兄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侍女丙恍然大悟,回头又问,“那……那副江雪图又弄出了个什么名堂来?”
侍女甲神秘一笑,“你们也知道咱们官家喜欢笔墨书画,对吧?我也是奉茶时,无意中听老爷说起这件事,你们可别说出去!”
她见其余两人都狠狠点头,才继续道,“当时裴二公子的爹为了讨圣上欢心,把那幅江雪图像献宝那样献给官家,官家喜欢得不得了,当即给他升了官。他还想直接提拔裴二公子进画院。若换作是正常人,听到这个就会高兴得满口答应,可那裴二公子偏生是个怪人,他居然婉拒了官家的好意,说是想参与科举,方能知道自己的深浅。官家表面无事,但内心一定气极了,当场想寻个由头发落裴二公子。但咱们官家是个爱才之人,他看着裴二公子的江雪图,终是忍住了。”
侍女丙闻言,可惜叹气,倒像是她婉拒了官家的好意似的,“这裴二公子也太不识抬举了。”
“瞧你说的,咱老爷说了,裴二公子那叫……叫什么节……节气!”
侍女乙噗嗤一笑,“你不懂别瞎说,是气节!”
侍女甲做了个鬼脸后,亦大为叹息,“当年,不知京城有多少小娘子为裴二公子倾心!若他顺应了官家的意思,进了画院,那恐怕京城所有女子都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袍下。”
这次连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