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都大。
不对,一定还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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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兴巷。
此处位于暮云城西侧,巷子里房屋低矮、房门破旧,与青砖黛瓦、高门大院的王府差距极大。
晏惊时按着纸条上的位置,敲着一个院子的大门。
她越想越觉得哪里奇怪,便回去从管家那要来地址,看看这边的说法。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鞋子磨地的踢踏声。
“谁啊?”低哑的声音从院中传出,门后是一个满面胡茬,不修篇幅的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缠在一起,眼珠发浑且没有精神,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褂子,足上一双沾满了泥的草鞋。
那人上下打量着晏惊时,语气不善:“干什么?”
晏惊时悄悄瞄了一眼纸条:“敢问,可是梁方屏的父亲?”
梁父愣了一下:“你怎会认得他?”
晏惊时:“我自幼从这暮云城搬出去,如今回来探亲,想起了儿时的玩伴,特来看看。”
“那没用的东西早就死了,你也别看了。”说着,要将门关上。
“等等,”晏惊时抵住门,梁父用力也没能关上,不由得暗道奇怪,“怎会这样,当初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不小心落水死了,你还想说什么,没事赶紧走吧。”
梁父探出身子将她推出去,晏惊时这才看见,他竟没有右手。
大门关上,不一会,沈诏透过门飘出来。
晏惊时:“有什么发现?”
“屋里有个女人,应该是梁方屏的娘亲。”沈诏顿了下,“并未看见有属于梁方屏的东西,看来真像王夫人所说,他们拿钱了事,不怎么关心这个儿子。”
晏惊时:“我见那梁父右手残缺,浑身打扮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不知道王夫人给的那些金子用在何处了。”
“右手残缺......”沈诏嘟哝半天,突然“啊”了一声,吓了晏惊时一跳。
“我知道了大人,”说完又钻进院中,“大人等我一下。”
片刻后,沈诏回来,满脸兴奋:“我知道他怎么伤的了!他伤处断面平整,似是利器一刀砍下,据我所知黑心赌坊还不上赌债的时候会任意砍下堵客的肢体,以做惩戒。”
晏惊时点头:“这样说来他的钱财去向也很好解释了。可这与恶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诏:“好像是没有,目前来看还是王公子成为他目标的可能性大些。”
“是了,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布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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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惊时按照鬼王的法术书,在王府大堂摆了个防御阵法。
夜幕降临,大堂烛火明亮,几人待在阵法内等待。
王夫人因前夜见过恶鬼,害怕至极,拉着王公子躲到角落去了。而王公子还是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喝着酒水。
寒风吹过,烛火灭了几盏,浓烈的杀意逼近。
王公子此时也觉出不对劲来,拼命往晏惊时身边靠。
杀意只停留一会,慢慢向别的方向去了。
她回头把王公子往他娘亲那一推,大喊一声“别出去”,便往杀意那边追去。
一路追到城外树林,听得林内传来喊叫。
待她赶到时,那沾了满身泥巴的乞丐睁大眼睛仰面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沈诏:“没救了。”
“嗯。”乞丐很快没了动静,晏惊时阖上他的双眼,“恶鬼是冲着王公子去的,见我们在那布了阵法临时换了方向。”
“先回去吧,不能让他们也出事,”晏惊时看了眼乞丐,“至于这个,明天让衙门的人来收尸吧。”
回到王府,王夫人哭得抽抽涕涕,王公子嫌弃的把她的手往下甩。
晏惊时:“等天亮吧。”
几人睁着眼睛,半刻不敢分神,直到天亮了才松下一口气。
“累死了,我可要去睡了。”王公子撇下众人晃晃悠悠回卧房了
管家给晏惊时安排了个房间,熬了两天,她刚躺下便睡过去了。
将将正午,王夫人着急忙慌地来敲门:“仙长!仙长!”
“怎么了?”晏惊时开门。
王夫人面色惨白,话音颤抖:“梁方屏的爹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