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安听话地伸出半截小舌,舌尖被烫得发红了,隐隐有脱皮的迹象,痛得她直吸气。 陆薄言蹙着眉去拿医药箱,回来时苏简安只听见“嗞嗞”两声,带着薄荷的清香味的雾气喷到了她的舌尖上,镇住了那种火烧一样灼痛,她好受了不少。 “谢谢。” 因为舌尖受伤,苏简安的口音变得有些滑稽,声音却比以往更加娇软,听在耳里感觉如同一只软软的小手挠在心尖上。 也许是因为痛,她晶亮的桃花眸不知何时氤氲了一层水汽,一副有痛不能说的样子,可怜极了。 陆薄言的声音掺进了一抹无奈:“苏简安,你怎么会笨到这种地步?” “现在才发现啊?”苏简安“哼哼”两声,有些小得意的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后悔来不及啦~” 陆薄言把薄荷喷雾放到她手上:“痛了自己往伤口上喷。” “噢。”苏简安惋惜地看了眼那锅粥,“我不能吃了,你不要浪费啊……”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陆太太特意熬的,我当然不会浪费。” 夜色里,他狭长的双眸更显深邃难懂,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睛。 苏简安立刻就心虚了:“少自恋了!我才不会特意给你熬!” 说着人却已经逃上楼了。 什么她饿了,确实是借口而已,她只是不想让陆薄言饿到。 但是,他是怎么看出来?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他拿来笔记本电脑,边看文件边慢慢地喝粥,文件看到最后一页、瓷碗里的粥见底的时候,胃部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刚才打了几个小时的点滴,胃痛都没能缓过来。 看来娶一只笨蛋回家,也不是一件坏事。 陆薄言进出房间都要经过苏简安的卧室,他的脚步习惯性的在她的门前顿住,手握上门把,一拧,果然又没锁门。 她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偌大的床上,怀里抱着一只细细长长的毛毛熊靠枕,她半边脸枕在靠枕上,另半边沐浴在昏暗的灯光中,恬静安然,美得让人窒息。 只是她睡觉的习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才没多久就已经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纤长的腿大喇喇的搁在被子上,光润的肌肤被暖黄的灯光一照,更加的诱人。 陆薄言走过去,熟练地替她盖好被子。 睡着的小怪兽听话多了,乖乖往被子里缩,还微微抿了抿粉色的唇瓣…… 再呆下去,陆薄言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来,他俯下身在苏简安的唇上吻了吻,随即离开她的房间,就像没来过一样。 像过去那忙碌的大半个月里,只能在深夜里回来看她一眼就又要匆匆离去一样。 这个夜晚格外短暂,至少在苏简安感觉来这样的。 闹钟一响,她就和以往一样迅速起身,不同的是以前她设定的时间是7点30分,可今天是六点。 总共才睡了5个小时,这对苏简安来说肯定是不够的,但她还是快速的洗漱好下楼了。 徐伯和佣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见苏简安这么早就下楼,徐伯疑惑地问:“少夫人,怎么了?” “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了吗?” “厨师刚进厨房。”徐伯说,“少夫人你饿了?那我让他们动作快点。” “不是。”苏简安挽起袖子,想了想才说,“我昨天吃东西被烫到舌头了,吃不了什么东西,所以早餐我想自己来做。” 徐伯点点头,叫厨师出来,把厨房交给了苏简安。 苏简安还是熬粥,明火把砂锅里的白粥熬到晶亮稀烂,皮蛋和瘦肉都切得很碎,下锅熬一熬就关火,再加入盐调味,此时厨房里已经粥香满溢。 七点半的时候陆薄言从楼上下来,难得见到苏简安起得比他早,径直走到她面前:“舌头怎么样了?” “没事了。” “伸出来我看看。” 徐伯和佣人们还是第一次见陆薄言和苏简安这么亲密,俱都是一脸不明所以却又好奇雀跃的表情看着他们,苏简安囧了囧:“真的没事了。那个……有粥,加皮蛋和瘦肉熬的,你胃不舒服喝这个好点。” 说着她就要走开去盛粥,陆薄言拉住她:“你是听话一点,还是想让我采取强制手段?” 苏简安愣了愣,怯生生的问:“什、什么强制手段?”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微微附身,脸颊贴到苏简安的耳边,再偏过头,柔暖暧 昧的气息一五一十的喷洒进她的耳朵里:“接过吻吗?” 苏简安一秒反应过来,彻底语无伦次了:“你你你……我,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 她听话地伸出了舌尖。 陆薄言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还是不能吃东西?” “我可以换一种方法吃啊。” 苏简安转身跑了,不知道去找什么。 徐伯和佣人们抿着嘴笑,感觉干活都有了动力——在他们看来,苏简安和陆薄言已经不像刚刚结婚的时候了,现在他们至少看到了一种叫“感情”的东西存在这两人之间。至于刚才他们的互动有多亲密……就不用说了。 陆薄言坐下看了半篇财经报道,苏简安就拿着一个带盖的一次性纸粥杯和一根吸管回来了,她盛了碗粥给他:“帮我试试还烫不烫。” 他难得配合地尝了尝:“刚好。” 苏简安高高兴兴地装了碗粥进杯子里,插上吸管:“我赶着上班,先走了。” 陆薄言也没有拦她,直到她的车开走徐伯才走到陆薄言身旁:“今天早上的粥是少夫人亲手熬的。” “我知道。” 尝了一口陆薄言就知道了,那是苏简安熬出来的味道,和厨师熬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