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迟迟没有动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不可能听不到她打电话,既然听到了却又没反应,那就是对她去加班没有什么疑虑。 她松了一口气,穿戴好之后来到客厅,她没敢直接往办公室里瞧,担心被他用眼神抓住,她就难以脱身了。 然而,书房里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有人。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她还不赶紧走都对不起老天的安排。 她一口气跑到门口,只差换鞋一个步骤,但她还是犹豫了。 她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往书房那边瞧,他应该有所反应的,书房不该安静得如此怪异。 思考再三,她选择折回了书房。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更疑惑,程子同根本没在办公,而是往后靠在椅垫上。 再仔细一看,他双眼紧闭,鼻尖额头都在冒汗。 “程子同,程子同!”她立即冲上去叫了几声。 起初程子同没什么反应,她叫的次数多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她。 “程子同,你怎么了?”她着急的问。 “热……”他说了一个字,接着又闭上了双眼。 她立即伸手探他的额头,好家伙,烫得像火上的铁锅! 他发烧了! “程子同,你起来,去床上躺着!”她想扶他,好几次没扶起来,实在太沉。 她只能暂时放弃,转而拿来体温计,拧来冷水浸泡过的毛巾。 刚将毛巾给他敷额头上,他忽然又出声,嘴里叫着“水”。 她赶紧往厨房走了一圈, 给他倒来一杯温水。 “程子同,喝水。”她轻声叫唤,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端起杯子给他喂了一点水。 之后她放下杯子,准备给他量体温。 他家的温度计还是水银款的,他究竟是有多长时间没感冒过了,是不知道早就出了电子体温计,“滴”的一声就可以吗。 此刻,她还得很麻烦的将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 他也被折腾得很不舒服,身子扭动了好几下,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掉地上了。 她只好又将毛巾捡起来,去浴室重新拧了一把,再给他敷到额头上。 做完这些,温度计大概也测得差不多了。 她将温度计拿出来一看,立即吓一跳。 高烧39度5。 她是不是得叫救护车了! “水……”他嘴里又出声了。 她赶紧又给他喂水,见他似乎有点清醒,她说道:“程子同,你发烧很厉害,我给你叫救护车。” “不……不去,”他听到了,还回答她:“退烧药,冰箱里。” 很快,她拿来了退烧药。 这种退烧药是液体状的,她拧开盖子往勺子里倒了一勺,准备给他喂到嘴里。 他再次迷迷糊糊睁眼,“冷……外套。” “你先吃退烧药。”她随口说了一句,做的事情却是放下了勺子,匆匆忙忙去卧室拿外套。 片刻,她将外套拿来给他披上,却发现勺子已空。 他自己已经将退烧药吃了。 “程子同,”趁着他是清醒的,她赶紧说道:“你起来,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他听明白了,将身子撑起来,慢慢挪回床上躺下。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似乎是退烧药起了作用。 一般来说,感冒类的药物都会让人十分好眠,所以,她去一趟赌场再回来是不是也可以…… 集合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这时,他忽然又睁开了双眼。 符媛儿一愣,却见他看着天花板,呆呆的也不说话。 难道是在做梦? 她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反应。 他慢慢的又闭上了双眼。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准备离开。 “符媛儿……”他却忽然出声。 她愣然转头,只见他是闭着眼睛的,但嘴巴能说话,“我的文件……没看完。” 他是清醒了吗,能记得自己的文件了。 “我给你拿过来?”她问。 他微微点头。 她去了一趟书房,将他的平板电脑拿过来。 “我累,看不了,”他又说,“你帮我念。” 符媛儿:…… 她这真的得走了。 可他现在半迷糊半清醒的,她还真走不了啊。 “你帮我念……”他重复一句。 嗯,也许他听着她念文件,会慢慢睡着。 这样想着,她只好将文件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念。 这是一份合同,每一个字虽然都眼熟,但组合起来就特别艰涩难懂,而且好多法律术语。 符媛儿念着念着,自己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再看程子同,他睁了睁眼,旋即又闭上。 仿佛是在告诉她,他正听得很认真,让她继续念下去不要偷懒。 符媛儿也是服气,他是个工作狂吗,明明都发烧感冒躺下了,也不让文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