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堂本一彦这样的人,全锦绣但凡心怀一点点旧情,那她就是犯贱。 他们对视良久,堂本一彦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就当全锦绣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却直接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后,他拿了一双旧拖鞋回来。 这拖鞋,大概是旅馆老板娘的抑或者是这里公共的。 全锦绣没有说话。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衣服,她躺在床上。 堂本一彦在对面看着她,似是要将她透一般。 全锦绣坐了起来,她道,“你想一起睡?” 堂本一彦收回目光,他道,“你变了。” “我没有发觉。” “你变得刻薄,不近人情。” 堂本一彦的话就像在抱怨。 听着他的话,她都觉得可乐。 死里逃生的是自己,而他吃香的喝辣的,他居然有脸说自己刻薄? 但是呢,这个时候,她没有和他杠着来。 “如果你经历了我的一切,你也会变得刻薄,不是我变了,是现实迫使我改变。” 一听全锦绣又要翻旧账,堂本一彦索性直接翻身上床。 他不想时不时的拷问自己的灵魂,也没有必要一直给她道歉。 “睡觉,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们去哪儿?” “锦绣,不该问的不要问,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见他又要翻脸,全锦绣便没有再问,她重新躺下。 闻着床头发出的阵阵霉味儿,她睡着了。 她要趁着睡觉的时间好好补充体力,因为还不知道明天他们能去哪里。 此时,旅馆外,颜启和孟星沉正开着车路过。 颜启紧皱着眉头看着车外。 “颜先生,我们一路走过来,并没有见到堂本一彦的车子,他们是不是没有走这条路?” 颜启薄唇紧抿,他沉默着。 “我们要不要去山上找找?” “不用,就按着这条路走下去。去山上就是自寻死路,天一亮,他无处可逃。他最有可能的就是,藏身在镇子里,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跑。” 孟星沉点了点头。 颜启看着那个忽明忽暗“欣欣宾馆”的广告牌。 “堂本一彦身上肯定没有带很多东西,现在夜里天冷了,他肯定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嗯。” 他们继续开着车子在路上搜寻堂本一彦的踪影,此时已是深夜,镇子上鲜少有人在街上闲逛。 全锦绣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因为她梦见堂本一彦死了,而且死相极惨。 她猛得睁开眼睛,便见堂本一彦还在熟睡。 她缓缓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然而,她一动,便听堂本一彦说道,“醒了?” 全锦绣身体一僵。 “床头有吃的,吃了我们就走了。” 全锦绣这时才发现床头放着一个死面馒头。 她拿过馒头,是凉的。 “有热水吗?” “有自来水。” 全锦绣硬着头皮,将馒头吃下。 妈的,堂本一彦真是克她,和他在一起后,她好像就没有过过好日子。 囫囵着吃了个凉馒头后,全锦绣穿着那双旧拖鞋,便跟着他一起下楼了。 堂本一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军绿色的大衣,他穿上后,把头发弄得凌乱一些,倒是不让人好分辨。 他们又上了破三轮。 全锦绣哈了口凉气,现在是凌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也格外的冷。 全锦绣不由得缩起了脚趾头。 她道,“其实我们可以晚些走,早上露水大,冷。” “你觉得冷可怕,还是死可怕?” 全锦绣瞬间不说话了。 堂本一彦开动三轮车,他们顺着小镇的路一直开。 全锦绣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她现在就盼着救兵早点儿来。 而另一边,颜启和孟星沉正在早点摊前喝着豆浆。 旁边就是一个装修还不错的宾馆,他们昨晚转了一夜,把目标放在了这个宾馆里。 结果,他们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堂本一彦。 “颜先生,他们是不是没住宾馆?在车里凑合了一夜?” 如果真是这样的,他们转悠了大半宿,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时,堂本一彦开着三轮过来了。 全锦绣紧紧缩着身子,她冷得快不行了,“前面有早点摊子,咱们能不能喝口热乎的?” 而下一秒,全锦绣定睛一看,她居然看到了颜启! 颜启穿着一件黑夹克,他正背着他在吃早饭。 即便只是背影,她也认出了他! 他来找她了! 全锦绣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她紧忙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 “堂本一彦,早上那个凉馒头,吃的我真难受,让我喝点热乎的吧,如果我病了,也就成了你的累赘了。” 全锦绣低声细语地说道。 堂本一彦不理会她。 当他们经过早餐摊时。 全锦绣突然大叫一声,“我就要喝豆腐脑!” 颜启闻言怔住,孟星沉刚要回头,他一把按住了他。 “别动!” “锦绣,你别逼我!我现在有紧急的事情,没有时间陪你吃什么狗屁豆腐脑!”堂本一彦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中的愤怒。 看着三轮车晃悠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