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里有女儿的大臣聚在一起议论,都不知道原因,还是一个从叶家军里新升上来的兵部侍郎那里听说了点小道消息。
“叶府东院是叶家大小姐,也就是咱们先皇后的旧居!”
兵部侍郎虽然长得黑,但是为人敞亮,他透露道:“当年叶小姐救了仪大人,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啊,后来俩人没能成就一桩姻缘,先皇后还早逝,所以这仪大人就一直没有娶妻呢!”
“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别是在胡说吧?要真是这样,咱们圣上和仪大人……这不就是横刀夺爱吗?哪能这般和平共处?”
兵部侍郎指指说话那人,哼道:“你看看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仪大人高风亮节,圣上宽大为怀,哪能为这点冲突计较?要不说先皇后也厉害呢,进一步母仪天下,退一步国公夫人,选哪个都不错。”
他这番话把三个人的马屁都拍了一遍,引得大臣们齐齐侧目。
“话说回来,听说皇上这回迎亲的新皇后和先皇后长得特别像,还是个仇池的王妃,真是看不懂!”
“屁!”兵部侍郎一巴掌拍在那人的乌纱帽上,气道,“谁能长得像先皇后那般天姿国色?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相似的人?要bu说你们笨吧!”
“哦?难道这新皇后是……”
“嘘!这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等见了就知道了!”
瞧着外头又要开始往前行进了,兵部侍郎及时收住了话尾。
“侍郎大人,我说你这话就说一半,也太吊人胃口了,反正前头也没事,你再给我们讲讲?”
“对啊,对啊,讲讲!讲讲!”
众人八卦之心大起,兵部侍郎却是紧闭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
倒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刚刚门帘子被风刮起来,他就发现马车外的,居然是陈远将军。
对方瞪了他一眼,他就完全不敢说了。
“阿远,你说,新皇后真的是小姐吗?她真的活过来了吗?”
青青趴在马车的窗口上,叫过来自己的夫君,一边问他,一边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薄汗。
“当然是真的,哎呀,你就别操心了。这一路上都问我好几遍了,乖乖回马车里休息,这一路颠簸,还有的罪受呢!”
“我这不是想要快点见到小姐吗?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
青青擦了擦眼角,眼圈红红的看着可怜。
“皇后娘娘和你关系那么好,她若是能恢复记忆肯定会想起你的。可惜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连皇上,将军,仪大人都不记得了,没办法!”
阿远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青青大脸蛋,安慰她。
“我知道……就是,就是心里难受……怕小姐和我生分了。”
“别多心了,快休息休息吧,等见了面,你们主仆二人自然就亲近起来了!”
“……嗯。”
……
经过几日行程,迎亲队伍抵达了西平郡。
因为是喜事,又发了许多赏银,所以虽然有些疲累,但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萧鸿越一到地方,见到仇池重重包围护着的红色喜轿,就迫不及待地下马。
“仇池王!我来接人了!”
他喊完这一声,对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格尔其娜。
她表情平静,微微一笑道:“你自己去掀轿帘吧。”
萧鸿越听罢,大步走到站在喜轿。
他整理了整理衣服,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又搓了搓手,神色抑制不住地喜悦。
“叶岚,我来接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喜轿却没有什么动静。
见状,萧鸿越以为对方没听清,又大了点声道:“岚岚,是我。”
喜轿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周围也十分安静。
他心中微微疑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开门帘一角。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一把掀开门帘。
只见轿子里空无一人!
“格尔其娜!”
萧鸿越愤怒转身,指着对方,但是又像是想起什么,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道:“人呢?”
格尔其娜双手抱胸,下巴抬了抬:“轿子里的信,叶岚留给你的。与本王无关,你可别找本王的事啊!”
听到她这么说,萧鸿越转身看向轿子,果然里面的坐垫下露出了信封一角。
他抽出信,一目十行看完了内容,脸色从锅底黑变得苍白,神色由愤怒到惊诧,再到阴沉。
随后,信纸化为他手中的一团废纸。
仪潜也下了马,走过来,盯着他手中的纸团,凝眉道:“怎么回事?”
对方冷冷地斜他一眼,随后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去。
“所有人随镇国公回大梁!”
“皇上!您去哪儿?”
萧鸿越望着远处重峦叠嶂,山川河流,纵马而去。
“朕去找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