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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宴(2 / 3)

里不曾听长辈念叨过几句殿下?都说殿下长得极为清俊,有极为文雅的天家威仪,若能成了翁婿,倒很是一桩美事的。可惜这样的机会,也不知被谁夺了去!

越走近,梁羡玉便越可听见阁子里正鼓瑟吹笙,她无心欣赏这等乐事,一跟温芳姑姑进了里面,先飞快地扫了眼在座之人。

只见坐在正中的是鞠衣霞帔的一个中年娘子,左边座下是个略显苍白的郎子,身边陪了个圆脸丰润的年轻娘子,右边,便是孤身一人的雍王殿下了。

除此之外,便是些按品级着女官服的侍女,并无他人。

看这样子,似乎是家宴。

温芳姑姑拉着她向正座上的人深深行礼,“娘娘,这便是献上牡丹的那位梁娘子了,她感念娘娘恩德,特来求见娘娘。”

梁羡玉低眉顺眼,“承蒙娘娘赏识,草民不胜感激。”

娘娘“嗯”了声,又慢声道:“不必多礼,抬起头来。”

梁羡玉照做。

她又不由扫了眼右边的殿下,似乎看见他隐隐发怒的脸。

没空细看,她又垂下了头,心跳微促。

娘娘笑赞道:“不错,果然是个养花娘子,比那些花都俊俏。你祖上可有做过官?读书的?”

梁羡玉摇了摇头,“家里不曾有过这些,都是些粗人。”

娘娘似乎略有遗憾,“竟没有个争气的父兄吗?可惜了……”她略一凝思,看到了梁羡玉捻着的那一朵黄蕊牡丹,又笑道:“今日却无妨,便取个与民同乐的巧儿,你就用这朵牡丹,替官家簪上,可好?”

梁羡玉还没说话,又听见娘娘问向那丰润娘子道:“阿婧,我看五哥身边正缺个养花之人,你觉得如何?”

那娘子起身道:“娘娘做主便是。”

梁羡玉一抖,没想到娘娘竟叫自己做这个,她原以为……是娘娘觉得殿下对自己有意,想以她为礼送给殿下,没想到却是……

怪不得温芳姑姑说是泼天的富贵了……

梁羡玉苦笑了下,又跪了下去,“娘娘恕罪,草民生在民间,做什么都粗手粗脚,怕冒犯了官家,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娘娘的视线在她身上轻轻扫过。

梁羡玉只觉威压过境,似乎一口刀便立在了自己脖上,只要一着不慎,她便会死期临头。

“求……娘娘恕罪,草民……不敢……不敢冒犯……”

“够了!”

身居右座的雍王殿下猛然起身,下颏紧绷。

“有何不可?六哥觉得五哥亲近这些平头百姓不妥?”娘娘居高临下道,“别忘了,大枀立朝,以民为本。”

赵释直直看向了她,目光如冰冷利剑般,“娘娘一定要如此行事吗?”

“老身是如何行事?六哥说来我听。”

赵释看了眼身子僵直而跪的梁羡玉,有些话一时难以启齿。

温芳姑姑见情势不对,打起了圆场,“娘娘,容奴婢冒着大不韪顶一句嘴。殿下此举是关心官家身体,只他素来行事隐秘,不叫人轻易知晓。这牡丹有香气,官家闻多了不好,都说棠棣之华,兄弟相亲,容奴婢斗胆一句,不如由殿下替官家做这一件与民同乐之事,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娘娘啜了口酒,淡淡道:“六哥是这样想的?还是你认为老身逼迫于你?”

赵释慢慢低下了头,良久,从喉中挤出话道:“……是臣自愿领旨。”

得了这话,梁羡玉被温芳姑姑扶了起来,亲自牵到了雍王殿下面前。

隔着不近不远的食案,与他面对了面,梁羡玉看见了殿下克制后还有些痕迹的怒色。

她不想火上浇油,更有为他周全自己的回报之意,柔声道:“殿下,请您低一些。”

簪花要从发髻上入,梁羡玉还算高的身量在他面前不够看,很努力踮脚也只够碰到他的额头。

赵释刚刚还在想着她回家的路走到了哪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就在这里见了她,亲眼目睹她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走到他的面前,拘谨地站着。

太近了,近得他能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近到他无法忽略她脸上讨好的笑,与眼底深处的小心翼翼。

赵释双唇一动。

梁羡玉看见了,是“对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她知道殿下爱清静,不愿被陌生女子这么亲近,今天是迫于形势才对她施以援手,不得不忍耐。

有错的人不是他。

“如此看着,殿下和这梁娘子倒颇为登对,娘娘何必留在禁中,不如叫她去雍王府养花去?”温芳姑姑插了句。

梁羡玉瞥了一眼,又朝赵释笑了下,当做没听到,只叫他将额头再放低一些。

可赵释一看到这抹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笑,不知为何,忽然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想让她知道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温芳姑姑有句话说的不错,他想让她留在雍王府陪他。

在她眼中不近女色的自己,会在寝殿辗转反侧地点想一个人,想她第一次给自己授课却自信昂扬的模样,想她对各类数算信手拈来的气度,想她紫裙披帛的明丽,想她摔倒又请罪的忐忑,还想她被放逐的情人,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佛寺中长大的人,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了不公。

她待他的不公。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心事,不知道他让她现在给自己簪上一朵牡丹,就寓意着他向娘娘认了输,不知道他想和她靠得很近很近,让她听到因她而悸的心跳……

她不知道!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释十指握紧,几乎就要忍不住将她深深拥入自己怀中,让她柔软的面额埋在自己的肩上。

一想到这样亲密的场面,异样的血气翻腾,他太阳穴忍出了微微发青的筋脉,才没有真的做出。

茶!茶不对!

他向座上人猛然看去,愤怒一触即发。

娘娘微微一笑,饮了口暖好的羊羔酒。

皇室中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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