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看,手指痒痒。
“挺喜欢的。”无邪低沉的声音拉回了走神的鸢尾。
山风袭来,叶片飒飒作响。
星空不再,流水般的月光到是撒在小路上。
银白一片,像碎银,像珍珠,更像凌厉的剑光——
“梁楚君!”
剑光袭来的瞬息,二人前后做出反应,鸢尾惊呼,梁楚君点地飞至半空躲避致命一击。
来人杀意汹涌,剑式招招凌厉。
鸢尾虚空取剑,斩念片刻剑气浩然,她飞身冲向来人。
一息间,梁楚君的生水握在手中,在月光下透着光。
来人身着黑衣,面覆黑巾,不过双目露在外面。
鸢尾与之过招三两下,估摸着元婴左右,她抽空查看无邪,后者站在原地没动,朝她点头示意。
鸢尾扭头看着攻势愈演愈烈的黑衣人,与梁楚君配合着准备击杀。
可这黑衣人怪异的紧,靠近他时周身没有一点灵力,却又的的确确是元婴的水准,那露在外面的双目死水一般。
静谧,了无生机。
打斗的动静愈发的大,倘若再拖片刻,巡逻的人便来了,一旦巡逻的人来,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鸢尾将斩念抛掷半空,双手结印,一张庞大的阵法从三人脚下的空间升起,丰厚的灵力从阵法里溢出。
此阵名为灭,鸢尾从后山的藏书中所学,顾名思义灭世间之物,今日是第一次使用,不知能否成功,又或许书中所说是假的,都是未知。
阵法泛着黑红,在夜里有些阴森。
黑衣人站在阵法中央,木着的眸子死死盯着鸢尾,手中的剑依旧指向前者身旁的梁楚君。
无邪退向身后黑暗处,注视着鸢尾纤细的后背。
梁楚君脸上依旧挂着笑,仿佛对眼前的来人不甚在意,但抖动的剑身却透露出了不安。
他往鸢尾身侧靠,四周一片无声,梁楚君觉得莫名心慌。
黑衣人,大概是先前在落云镇起冲突的人所派来,但这黑衣人修为颇高且气场强大,恐怕应对起来不容易,他将手中的剑握紧,挺直腰背。
气氛焦灼时刻,黑红冷光交织,交缠的气流在几人面庞上留下痕迹。
刹那间,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独留皆空的阵法以及三人。
鸢尾却是不敢放下警惕,万一黑衣人只是隐藏片刻妄想偷袭,又该如何。
斩念感应到主人的想法而蠢蠢欲动,剑气大盛。
梁楚君心思浅,敌人一消失便便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来自元婴的威压对他来说还是不好受。
他同时也惊讶于鸢尾的阵法之术,实在是厉害。
无邪又回到了鸢尾身后,墨色的袍子隐在黑暗里。
活似一团黑雾包裹着红光,纠缠不清。
三人回到宗门已是后半夜,梁楚君与鸢尾二人匆匆告别便先行离去。
清河太子爷今晚有些受惊,他在回程的路上隐约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
好在他是个不长心的主,走两步又忘了。
青黑的天幕将整座青山笼罩,鸢尾的小院也不例外。
鸢尾为无邪腾出一间屋子,在她隔壁,一墙之隔而已。
今夜之事,应是寻仇之举,可那黑衣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妙。
她心不在焉的替无邪搬东西。
“尾巴,”沉默许久的无邪开口,“我们俩要睡一起吗?”
“不是,你睡这间,我只是搬......”鸢尾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她胀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解释。
“我刚刚走神了,走错了哈哈,”鸢尾退出房间,快速进到隔壁房间,“你睡这里,我们不睡一起哈哈!”
鸢尾也没等无邪的回答,自己就跑了。
无邪倒是笑得招摇,他三两步走到床榻旁躺下。
玄黑的眸子盯着帷幕看,笑意消失的倒是快。
没一会儿,门边探出一颗脑袋东张西望。
无邪坐起来盯着,那双耷拉的眼睛此刻睁的圆润。
“我,我把东西拿错了,马上就走!”鸢尾飞快的拿起东西就走。
仿佛无邪是洪水猛兽。
鸢尾回到房间,松了口气。
无邪不是她的朋友吗,她为什么有点“怕”无邪,心老是跳的这么快。
会不会是因为无邪变得太好看了。
毕竟直视好看的人,确实会心慌慌。
就像她之前看合欢宗的女修们是一样的道理吧?
鸢尾一想到女修姐姐的波涛汹涌,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