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华国c城飞往德国g市,一共三十二小时的航程,才行至一半,许玫便吐得不行。
她头一遭出国,兴奋劲还没过,却先因为晕机而偃旗息鼓。
下了飞机。
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同龄学生都好奇瞧着周围陌生的建筑与人群,少年少女们用德语兴奋地读着廊桥的提示语。
带队的陈老师用汉语大声道:“大家不要乱跑,异国他乡的,要注意安全,紧跟着我,我们先去行李转盘拿行李,待会儿出了机场,会有车来接我们。”
许玫乖巧点头,紧紧挨着陈老师。
弱小、可怜、无助。
出国留学之前她可是豪言壮志,自信满满地跟担忧自己的父母说,没关系,自己一定能应对的。
结果还没入境,这气儿就被晕机给磨灭了大半。
现在,许玫看着周围异国男女,个个一米八朝上,深眼窝、高颧骨。
截然不同的身高、面容,明晃晃地提醒着的许玫格格不入。
幸好,飞机是从华国起飞,机上还有大半是中国人。
更关键的是,此次出行是由学校带队,同行的有六人,这让许玫稍稍安心,不至于神色紧绷。
拿了行李,大家步行出机场。
机场外,人烟如织,许玫安静地观察着周遭一切,她很容易在一群异国面孔里瞧到两张亚洲面孔。
两人挨着,身后停着两辆车。
看到那两人,陈老师立即兴奋起来,指着两人,对学生们道:“那就是你们的学长。”
“Guten Tag!(午安)”
其中一个学长向大家问好。
这是几个学生下了飞机,第一次有机会讲德语,大家也纷纷回应。
许玫没回,她墨色的杏眼安安静静地打量那个学长。
学长大概一米八,戴着眼镜,看起来风度翩翩。
家境应该不错,浑身名牌。
他有股很强亲和力,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里,让人无端地想信任。
他自述姓吴,不过——
“都出国了,还用什么中文名,叫我Justus就好。”
Justus笑了,笑容很明媚、阳光。
正打量着,许玫忽觉Justus视线似乎朝她这边瞥了一眼,许玫赶紧低头。
“哟,陈老师,今年的学妹这么漂亮啊。”
Justus打趣道,目光看向许玫。
所有人齐刷刷地顺着Justus的视线也望向许玫。
平心而论,许玫的确长得好,鹅蛋脸小巧,眉目温婉,皮肤白皙光滑,体态优美轻盈,典型的古典美人,像一首隽永、清丽的小诗。
一眼望得见的好看。
在高中时,许玫便是出了名的好看,很多学生都趁着下课时间来围观她。
众人神色各异。
陈老师维护学生:“Justus你一个做学长的,可要好好照顾学妹,不能打学妹的主意哦!”
Justus笑:“陈老师,我开个玩笑而已,别急。”
一共六人,分为两辆车,许玫跟着陈老师,正好是Justus担当司机,Justus热心地帮三人搬行李。
Justus相当健谈,不过并非是在吹嘘自己,而是讲了一些公交、住宿、食堂等方面的信息。
这让许玫对他的观感提升,她安静地听了一路,将他所讲的各个要点记在心里。
汽车很快停在一栋公寓门口。
g市的学生公寓异常紧俏,学生通常需要通过2-3个学期才能排到。
所以,像许玫他们这般,通过高考分数申请大学的,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多亏了Justus为大家提供低价公寓。”
陈老师对学生们道。
Justus出资买下了公寓,并以低于市面上将近两百欧的价钱租给学生们,大大减少了学生们的生活成本。
德国留学相比于欧美其他地方要便宜得多,还有丰富奖学金,来这里留学的学生家境大多不太富裕。
几个学生顿时更对Justus充满感激、敬佩。
Justus无所谓地笑着道:“都是老乡,该帮的,自然要帮一把。”
大家各自把行李搬上楼,Justus展现绅士风度,主动要为许玫提,许玫有些慌张,轻轻道:“不用不用。”
她的声音很软,像羽毛一样。
许玫虽然感激Justus,可她更喜欢自食其力。
Justus笑容不变,没坚持,而是去帮另外一个女生提行李。
许玫顿时松了口气。
分配房间、放行李、办银行卡、安装各种软件。
等弄完一切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Justus做东,请所有学生去一家华人餐厅吃饭,为大家接风洗尘,当然,也是为了送别陈老师。
大家都才成年,饭桌上,陈老师自然是不可能让大家喝酒。
相反,整个晚饭,陈老师都没怎么吃几口,一直在嘱咐大家:“好好学习,不要喝酒,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乱搞男女关系……”
讲得大家昏昏欲睡,就许玫不断点头。
可能是见大家几乎没认真听,陈老师又拿出往年部分学子的惨痛精力,什么某某学姐堕胎休学,某某学长沉迷于赌博——总之就是误入歧途,望大家引以为戒。
学姐学长的名字大家也曾有耳闻,这下真人真事代入感极强,搞得这群刚满十八的小毛孩,个个害怕极了。
临到陈老师要赶飞机打车离去,没了熟悉的老师在身旁,学生们心下更是没有安全感。
Justus却是一笑:“怕什么,有我在,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帮你们的。”
Justus此时在大家心里俨然已经成为一个知心大哥哥模样。
听他这样一说,在座的几个学生都不禁安心了一些。
等Ju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