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证物,在遇仙湖上更是只身独战数人,将藏着真正证物的绣球抢到手交给他……这么想来,小折梅不像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倒像是云川卫麾下表现出色的成员之一;带她去也……情有可原吧? 他在内心振振有词,替自己找了许多理由,然后板着脸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曹府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小折梅一定会跟上来的。 果然,他没走出几步路,就听见身后大踏步奔跑的声音。 是小折梅追赶上来了,并且还露出那种自以为得计的灿烂笑容。 “弦哥英明!”她甚至还竖起一根大拇指,夸他。 盛应弦:“……” 盛应弦咳嗽了一声,道:“也就是今日未穿官服,还能通融些……” 小折梅大惊失色。 “什么?倘若穿了官服的话,便不能通融了吗?”她露出夸张的震撼神情,问道。 盛应弦觉得小折梅理解话语的方式简直令他难以理解。但他并不厌烦这种稀奇古怪的对话。只是—— 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不宜说笑。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放弃了跟小折梅讲道理,只是在跟她简单说着抵达曹府后的计划。 “此次最多也只能将曹随下狱而已……曹府其他人是否涉案,并无实证。十七小姐或许也不愿指证曹府其他人,毕竟那些人也都是她的家人。”他道。 谢琇收敛了促狭的笑意,露出深思的神情。 “若不是曹随将她逼迫太过,我们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机会稍纵即逝,因此虽然证据还不算足够将曹随的罪行钉死,我仍是做了这个鲁莽的决定。” 盛应弦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无比冷静,就好像在并非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贸然决定逮捕曹尚书的侄儿,这种冒险的行为不是他做出来的一样。 实在不太像是他本人平时的风格。不过,若是盛应弦从不行险的话,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上了。 他必须比任何年轻人都沉稳,也必须比任何老成人都勇敢,懂得忍耐、懂得冒险,知道轻重分寸、又会在关键时刻敢于去做一些不知分寸之事,才能完美地成为今日获得皇帝倚重的盛指挥使。 谢琇忍不住说道:“弦哥,就去做你认为正确之事。” 盛应弦:“……嗯?” 他一边走一边将背后的一些现状说给她听,其实同时也带有厘清自己思绪的目的在,此刻她忽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谢琇郑重道:“证据总会有的。一个人作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我们有账簿,还有很多切入点,比如那个什么肉食铺子、关外牧场……曹尚书再想包庇他,也得看看王法允许不允许!” 她这一番话,前半段娓娓道来,极具说服力,最后一句却又慷慨激昂起来,简直发出正义的光,一时间就连盛应弦都恍惚了一下。 好像有很久,不曾听到过有人以一种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出这样凛然得近乎天真、却又仿佛带着某种一往无前之决心的话来了。 那一刻,他竟然有种错觉,就仿佛她真的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小折梅并不是那种只会说大话或者说奉承话的小娘子。她答应了要来协助他调查,便也尽力在查案,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那一夜她的“走失”虽然是计划好的,但他原本只想钓出曹随或者他的手下,他都已经布置好了,若是小折梅遭遇了和师妹一样的状况,他必定会当即出手,一定不会让小折梅落入曹随的魔掌…… 可是最后,谁知道小折梅竟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随着曹家小姐进入了曹府呢?!而且后来,即使他亲自去找她,想要尽快把她从曹府带走,她也不同意,而是自己设计了一整套的戏本子,表演得简直七情上面,就连他也叹为观止。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小折梅自己混入了曹府,他是真的不会想到要去千方百计地结识曹家那位十七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