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雀徒巢桂……青门遂种瓜。” 少年:??? 他不懂。但好在左使也并没有苛求他听懂。 左使只是重新停下了脚步,背过了身去,向他下令道:“一切依计行事。” …… “秋阅”之期是愈来愈近了。 近来,盛应弦为着追缉天南教余孽之事忙得脚不点地,还要独自面对杜家明里暗里的黑手,已经很久没有和小折梅好生坐下来说说话,亲近亲近了。 说起来好笑,他上一次与小折梅见面,还是前日,他在书房中忙至夜深,正疲惫不堪时,视线忽而无意中扫过那张巨大书案一隅的书堆中,露出一角的一本历书。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去将那本历书从书堆之中抽了出来,翻开来看。 然后,门上有人轻叩。 是小折梅带着茶点来慰问他了。 他很高兴,但他或许忘记遮掩自己疲惫的神色,让小折梅大大地吃了一惊。 “弦哥,你这样熬下去不行,你得休息……”她将托盘随意往书桌上一放,就要来拉他。 他猝不及防,那托盘正好压住刚才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历书一角。 不知为何,小折梅在这里,那本打开的历书就突然有点让他感到狼狈不堪。 或许是因为太疲劳了,大脑停止了运行,他缺乏思考,直接下意识地行动了—— 他居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伸手去抽那本历书,从托盘底下将那本历书抽出来之后,居然还要把它合起来,顺手藏到一旁去! 小折梅可能刚刚并没有注意到托盘底下压着的是什么,可他这么一连串动作,反而唤起了小折梅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咦,弦哥你在藏些什么?”她诧异道,笑着绕过书案,就要来拿他手上的那本历书。 盛应弦:!!! 他下意识一缩手,不想让她看到,尤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刚刚正在认真翻看的那几页。 可是小折梅如有神助,动作竟然闪电般快,一伸手就捏住了那本历书的一个角。 他也不想在争夺中将历书撕坏,只得无奈地放了手,任凭小折梅夺去,自己口中亡羊补牢一般地说道:“不,并没有什么……你莫要多心……” 可惜他的亡羊补牢一点都没有用。 小折梅翻开历书,眉心略微凝起,似乎想了几息,就得出了结论。于是她抿起唇,唇角浮起一点笑意来,问道:“咦,弦哥看历书是要做什么?” 她笑得那样狡黠,那样不怀好意。盛应弦霎时间觉得一阵血冲上了头顶,脸颊也变得热辣辣的。 “你……我……” “啊~原来是你我之事呀——”小折梅狡猾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那么诧异、清白又无辜。 “那么,弦哥可看好了哪个日子?”她忽而向前倾身,一只手握着历书、另一只手却径直按在他的大腿上,脸凑得离他很近,说话时唇齿间的一点甜香,随着她的气息流转,热热地扑到他的脸上来。 盛应弦:! 他的大脑轰地一声煮开了锅,哪里还记得自己刚刚翻过哪几个什么日子。 “那个……我……”他结巴了,竭力想忽视她贴近过来的唇,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翻过的页数、记住的日期。 “啊!十月十二……”他忽然想到了其中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日期,立刻脱口而出。 事实上,这个日子是距离今天最近的、“诸事皆宜”的吉日。 ……不过,大哥还未成婚,不好逾越;他与小折梅的订婚流程几乎又已走完,“六礼”已完成前四,只差最后的“请期”和“亲迎”。 他总不能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忽然提出要走“请期”的流程,其实历书上的吉日,看了也是暂时白看。 所以他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不过小折梅倒是很善解人意。 “十月十二?”她重复了一遍,眼珠一转,笑道,“莫非……是下个吉日的日期?” 盛应弦:“……” 小折梅笑嘻嘻地问道:“哎呀,弦哥,大哥明年开春才成婚,莫非……弦哥想要赶在大哥之前不成?” 盛应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