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永琳是精通医术的贤者,为什么只有我的设定这么奇怪?别拿‘需要一个售卖宝物的理由’糊弄我,旅费用得上这么多吗!”费顿没打算一直监督棚子的搭建工作,靠着一头被歧视的金发吸引到足够的围观群众,打出广告后便返回马车,辉夜趁机对自己是败家公主的的设定表达不满。 费顿唤出马车的地图界面,设置好某个郊外的景点为自动驾驶的目的地,才回答道:“其实我也想给你安一个漂亮点的人设,可是我想了半天……除了外表外,真没发现你还有什么特长,总不能说擅长发呆吧?” “虽说不能跟永琳比,但我的魔法还过得去的好吗!”辉夜挥着小拳拳抗议道。 “你对干架不感兴趣,给你个最强公主人设也没意义,反倒会惹来一群胸大无脑的女侠向你发出挑战。”就算当不成天下第一人,也争取当天下第一女人,就是这么无聊,“或许,你的魔法能投入到生产之中,例如制作出魔法饰品、魔法卷轴、魔导器。” 辉夜小声问道:“……能使用永远魔法吗?” 炼金术、魔阵学、魔导学不是永琳擅长的领域,她作为弟子就更不用说了,连最简单的自动触发防御护罩的饰品都造不出来,只能简单暴力地制作出永远处于某个状态的物品。 费顿没好气道:“你说呢?” “唔……啊!”辉夜突然记起来什么,欣喜地一拍掌,“我还会诗歌、奏乐、舞蹈、插花、赏茶、制香、绘画、书法,你应该称呼我为‘多才多艺的公主’才对!” 费顿上下打量自称多才多艺的月之公主,毫不遮掩心中的质疑:“你确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表现才艺,你不一直是一个吃完玩、玩完睡、睡完吃的废物吗?” “太失礼了!你说的明明是因幡!”辉夜能正确评价别人,不代表能正确评价自己,“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点笔墨,我晚上使用须臾魔法画几幅山水画,明天一起拿去卖~” “这可再好不过了。”费顿对此十分欢迎,点头道,“就算明天来凑热闹的全是穷鬼,1000文钱的山水画肯定还是卖得出去的。” “我的努力成果也未免太廉价了!”辉夜失声道。 费顿解释定价原因:“我让瓦里玛制作的武器可以拿去杀人,永琳制作的药品可以拿去救人,潜在客户群是武林人士,我都不去计较你的绘画水平怎么样了,你认为武林人士里头有几个会真的欣赏你的作品?” “唔!”辉夜第一时间想到李寻欢,调查兴云庄核心人员时意外知晓这中年酒鬼的身份,知晓其曾经在科举道路上获得‘探花’之名,但她完全没从李寻欢身上感受到文艺气息,只记得其对女人的手的专业点评。 “嘛,冲着你这张百分百迎合武林国男性喜好的脸蛋,估计1000两银子都能卖出去。”亲近这个等级的美女的机会,1000两银子不算贵,林仙儿当日所戴的有毒手套,就不是区区1000两银子能买下来的,“但如此一来,能买下你的作品的人都是大门派大家族的公子哥儿,而如果定价是1000文钱的话,我反而可以替你观察一下谁是真的觉得你的作品还不错的。” “……1000文钱就1000文钱吧。”比起浅薄的虚荣心,辉夜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落入到合适的人手中。 永琳斟了杯热茶,递给从外头回来的费顿:“既然刚好谈起明天要售卖的商品,我想问一句,你售卖武器是何用意?” 她之所以选择售卖药品,可不是抱着悬壶济世的崇高理念,单纯只是想确认自己所炼制的药品对异世界人有没有效果。 “嗯~不是很明显吗?”费顿接过杯子,只有终日做贼、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已经懒得去猜茶水里有没有加药了,反正就算加了也大概率对他如今的身体无效,“我参考了武林国数百年前的事迹,打算让这群武林人士为了夺宝而展开厮杀。” 辉夜忍不住插嘴一问:“什么事迹?” 费顿解释道:“有人打造出两柄神兵利器,散播出去一句用语很浮夸的谜面,提示后人拿这两柄武器对砍,获得里头藏着的武学秘籍和兵书。然而,解谜很多时候讲的不是智商高低,而是脑电波频率对不对得上,后人没能猜出谜底,但这不妨碍他们为之展开厮杀。” “换言之,为了两把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兵器,死了很多人——这些人是不是傻子?”辉夜愕然之下给出有失礼仪的评价。 “嘛,你能这么想的话,足以证明你比那群武林人士聪明了。”费顿称赞道,“谜面我是懒得编了,可武林人士争夺神兵利器的初衷就是想当武林至尊,给他们一把让对手只能闪躲不能格挡的神兵,就能让他们发疯了吧?” 永琳微微一笑:“看来你很讨厌武林人士啊。” “那你们呢?”费顿反问一句。 “丝毫没有好感。” “完全同意~” 至今为止的旅途,她们就没遇上过一个称得上顺眼的武林人士,男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火热的视线想把她们俩生吃活剥似的,女的自己长得丑就不能让别人长得漂亮,嫉妒的酸味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 “先声明一点,我认为武林人士里有坏人也有好人,没有一竹竿打翻一船人的意思。”费顿喝了口热茶,隔了一会儿再说出后半句,“只不过,好人不会主动参与到神兵利器的争抢中去,除了极少数倒霉蛋之外,死的都是坏人,坏人死得越多我越高兴,所以我狂卖神兵利器的计划没有问题。” 辉夜上下晃动脑袋,表示同意:“计划完全没有问题,杀人的罪责不能算到卖刀的人头上,有问题的是你的脑袋。” 永琳失笑道:“我有点想知道,在普通人眼中,你跟墨菲斯托之流相比,到底哪边更加可恶~” “谁管普通人怎么看我?”费顿放下杯子,躺在长椅上,“对于我来说,重要的是‘我怎么看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