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了,陛下可以给她喂一碗醒酒汤,然后微臣再开一副外敷在红疹处的药膏……”
说着说着,刘院判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
哎呦喂,自己开什么外敷的药膏啊……这么个巴掌大的小院连个丫头也没有,一想到陛下亲自动手上药的情景,刘院判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老天爷,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明晦交织的烛火下,谢徇眼底跳跃着的怒火格外明显,他捏着指节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便按你说的办。”
尽管按着郦姝的右手也因为震怒而微微颤抖,还是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唯恐伤到她。
起初,郦姝同谢徇坦白自己不聪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的时候,谢徇心中还在庆幸没什么才艺才好,这样吞吞便不必为了习舞而将自己的身子给折腾坏了,或者为了练琴将十个指头都磨得鲜血淋漓;但听完刘院判的话之后,又联想到鸨母对她的教养方式,谢徇胸中的暴戾愈演愈烈,连将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郦姝饮酒后确实常常雪腮酡红,一副风月无边的动人模样,但谢徇只当她是酒量太浅才会如此,并未往心里去。
因为郦姝喜欢,加之早年囿于身份,他也只是在宫宴上命人多加照看,并未阻拦过郦姝饮酒。
后来,还是郦姝回宫之后需要吃药调理身体,宫宴上也不再饮酒,此事就更加被人忽略了。
谢徇竟未料到是这种原因,心中一时庆幸一时惊怒。
鸨母到底知不知道吞吞其实是对酒水过敏?
若是不知,可见她对吞吞的抚养是何等潦草;若是知道却故意加以利用,心肠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身上热胀胀得难受,偏生一只腕子又被谢徇按着动弹不得,郦姝不安分地蹬了下被子,有些耍脾气地叫谢徇的名字:“阿徇,你不是说很快就好了嘛……你骗我!”
酒精催化之下,女子撒娇耍赖的模样直白到可怜可爱。
谢徇忙隔着床幔柔声哄她。
刘院判的粗眉又是一跳,脑子里蹦出“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八个大字。
烫嘴似的丢下一句“微臣去堂屋开药”就着急忙慌地撞出了门。
刘院判刚一出门,谢徇便一把挑起床幔,又心疼又爱怜地摩挲着郦姝烧红的面颊:“不骗你,这次是真的,药马上就来了。”
“痒。”
在外面晾了一会儿,谢徇的手上带了些寒意,郦姝下意识地追逐着他微凉的指节与手背,将脸颊在上面蹭来蹭去。
“唔,好舒服。”
谢徇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低头在郦姝汗氲氲的额间印下一吻:“等我。”
推开厢房的门来到庭院中,他到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拎到屋内。
正月天寒,新打上来的井水也沁人骨冰凉,但谢徇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双手都浸入了井水中。
浸泡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拿布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复又回到郦姝的床前。
感受到肌肤上再次传来清凉又舒爽的触感,郦姝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对方结结实实地给抱住了。
她将滚烫的脸颊贴在谢徇的手上蹭来蹭去,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掌心去,贪婪地汲取上面的每一丝冰凉。
但很快,她就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抚.慰了。脸颊上的温度渐渐消下去之后,其他地方的热意就变得格外明显起来。
郦姝拽着谢徇的手,沿着优美的颈线往下滑。
微凉的指尖描摹过被她脖颈处自己抓出来的红痕的那一刹那,郦姝忍不住小声发出舒适的喟叹。
谢徇将自己的呼吸放到轻得不能再轻,还是没忍住顺着鲜红的挠痕再度摩挲了一遍。
“嗯——”
郦姝情不自禁地仰起秀颈,一只手将本就松散的衣襟扯得更开了些,另一只手拽着自己的灵丹妙药,希望它能为自己继续祛病镇痛。
谢徇不知道自己是找到了一个好方法还是烂方法。
呼吸一次变得比一次粗重起来,冰凉的手指逐渐升温。
直到最后一丝疗愈效果都被榨取干净,他如蒙大赦地才从郦姝攥得紧紧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
天寒地冻的冬夜里,他还是硬生生热出了一身汗。
“哗啦”一声,他将自己的双手再次浸入盛满井水的水桶中。
灵药去而复返,郦姝立马像是八爪鱼一样攀附了上去,将自己往谢徇的手中送。
“阿徇……”
谢徇原本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玄裳与乌发纠缠在一起,凌乱地裹着粉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