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将政事给搬上桌子来了?”
“母亲可冤枉儿子了!”孙正仁连忙解释道,“您先听儿子说完。”
“说来也是凑巧,今日朝会之后,我突然记起赋税的事情还未同陛下禀告,便前去御书房见圣。”
“进了御书房之后,我才发现短短半个时辰之内陛下就换上了自己的常服——最关键的不是这个,你们猜怎么着?”
孙正仁兴致勃勃地卖了个关子。
“可是陛下的衣裳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听到有关谢徇的消息,陈嘉莹有些按捺不住,第一个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席间众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来,连老夫人都放下了筷子。
相比过一段时日就会颁布的赋税政策,大家都对皇家八卦更为感兴趣。
“陛下抬手拿奏折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衣袖上,有一小块地方显得有些违和,我没忍住多瞧了两眼,才看清陛下竟然穿了一件缝补过的常服!”
缝补?
大约是最近潜行练习女工的缘故,听到这个词,陈嘉莹不禁脱口而出:“舅舅可还记得,陛下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孙正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回答了外甥女的疑问:“陛下穿的乃是青雘色。”
陈嘉莹的眼前没由来地浮现出一片芙蓉色的裙摆。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那女子当时买的正是青雘色的丝线?
得益于这段时间的练习,她对各种丝线的颜色已经十分了解,尽管当时只是瞥了几眼,但她还是将这个颜色记得一清二楚。
尽管这个颜色人人都能穿得,但不知怎的,陈嘉莹的心脏开始咚咚跳得飞快。
可转念想到某个可能性之后,她的脸色又渐渐变得苍白起来——陛下难不成在外面养了人?
她本以为谢徇是不同的……
辗转反侧了一碗,陈嘉莹心中越想越憋闷,翌日便派人去详细打听甜水巷中哪家有年轻姑娘。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被派出去的小厮便回到陈嘉莹面前磕了个头:“姑娘是不是搞错了?那甜水巷的人家中都没有未嫁的女子。”
“您若是问年轻的小娘子么,倒是有两个。只不过一个是李家的孙媳,一个是个新搬来的小寡妇……”
寡妇?!
陈嘉莹手中拿着的糕点震惊地掉到了地上。
输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民女已经够她气闷的了,可、可陛下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一个寡妇?
“我、我不相信……本姑娘要亲自去看一眼!”
陈嘉莹本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当下便命人套了马车跑去了甜水巷。
按照小厮打听的消息,她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郦姝住的那间宅子。
陈嘉莹偷偷摸摸下了马车,她到的时候宅子的大门正半开着,只见一男一女面对面站在西厢前的枣树下,男的挺拔,女的纤细。
春来发枝,高大枣树的枝叶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斑驳的阴影从叶隙投射下来,模糊了树下女子的面容。
唯有与女子相对而立的玉冠青年如茂林修竹般清隽的背影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