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害怕是不可能了，照他们这么说，340基地是摆到明面上和整个皇室对着干的。
雾卯得罪的伦道夫家族可不会是他们害怕的对象。
说雾卯大胆的女人朝雾卯走去，“你们是，我和巴勃罗可不是。”
她站到雾卯面前挥手：“还没向您自我介绍，”指指自己，“可以叫我艾拉。”
雾卯眼角藏着惊讶，对方出口的是流利的z国语言。
察觉到雾卯的神态变化，艾拉浅浅弯眉，“别惊讶，我的语言天赋比较高，跟李凇雯待在一起的这几天里学会不少，”她说着又指向那个水系异能者：“那是巴勃罗。”
巴勃罗比他身旁的怀亚特要高上一些，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挺阔肩背习惯性微弯，鹰钩鼻，眼角下垂也掩盖不住眼中万事俱艰的沧桑，他闻言朝雾卯点了下头。
沉闷，话少，让人忍不住窥探他的经历。
艾拉无意识抚过自己手中的伤痕，她很瘦，却不妨碍眉眼秀气：“不好意思，要不是形势所迫，大家也不想这么咄咄逼人。”
雾卯颔首：“我理解。”
帝国的丑恶自不必多说，她已亲身见识过。
怀亚特将枪械搁在面前的货箱上，掸去衣角灰尘随意坐上货架，他视线在雾卯和李凇雯间逡巡好一阵，提出疑问：“有点奇怪，你们都是外来者，但是李似乎对帝国比较了解，你却不一样，好像并不怎么清楚。”
他摸摸下巴：“也不了解皇室成员。”
雾卯和李凇雯对视，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茫然。
李凇雯了解末世祭奠得益于虚拟世界开启时她就购买了端游，雾卯则是一点都不了解的，算起来，她进入虚拟世界才第五天。
尽管李凇雯对末世祭奠的了解更多，随着这些NPC自主意识觉醒，她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五天之前，末世祭奠变化之快，天翻地覆。
不过五日，皆今非昔比。
雾卯无声地张了下嘴。
要怎么描述呢？
跟他们说，他们的世界不过是被塑造出来娱乐大众的？他们眼下所经历的苦难不过是他人徒手捏造的？
甚至于告诉他们，他们这些外来者原先对这些视若无睹，更以此为乐？
这无异于撕开未愈合的伤口捅上几刀再狠狠撒上盐巴。
即使并非有意，仍旧愧意满身。
真相残忍，于被困虚拟世界者是，于拥有自主意识的NPC们更是，怎么解释都太过苍白。
李凇雯深吸了口气，她只好说：“我们进入的世界不同，自然了解的东西也更多来源于所处世界。”
雾卯跟着紧闭了下眼，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向前看：“我所处世界称做七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异界，我对帝国了解不多，眼下七洲正在被帝国侵袭，你们清楚帝国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没有原因，”柏妮丝摇头，“又或者有，但我们也不知道了，帕桑帝国从来都很疯，他们向来不把底层平民当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挺符合他们变态的行径。”
话里囊括了整个帝国，像是对帝国厌恶到了极点。
雾卯淡淡敛目，原来，叫帕桑帝国么。
怀亚特在一旁不自觉揉搓拇指：“这也是我们反叛的原因。”
柏妮丝指尖轻轻擦过眼角：“是啊，狗做久了，就习惯服从了。”
“谁都不希望做底层，更不会放弃繁衍，可只要有比他们更第一级的存在，他们就会舒坦。”
柏妮丝看向雾卯与之截然相反的发色，默了半秒和雾卯对视：“人一旦被压抑太久，就会变态，谁能想到，同为压迫对象，士兵居然会把枪·口对准毫无错处的平民们。”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人，却好像疯了一样，仅仅是因为无趣，就将无辜平民抓来束缚双手绑在装甲车尾部拖行至深夜….要是发现没有死亡，会再找地方杀害掩埋….并以此为乐。”
“这些是发生在丧尸出现之前的，上级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过错，难以置信…..平民难道就不是帕桑帝国的子民吗？”
似是亲眼见证，难以启齿，柏妮丝声音变得沙哑，雾卯难以想象，此前笑容如此明媚的女子所历经之事竟如此不堪呕血。
而这是现实世界构建虚拟世界所促成的，也许曾经是假的，但现在对于虚拟世界内的他们来说，这是他们曾经历的难以消散的真实伤痛。
玩家们自觉身临灾难，而对于末世祭奠的人来说，又怎么不是灾难呢。
雾卯低低叹息，眼下还在帝国攻打下的七洲又何尝不是重复的灾难，“作恶者少有同理心，更不会在意于他们无意义的民意，对他们来说杀害一个人不会存在心理负担，那太微不足道了。”
哈莉点头，眉心微低：“是啊，所以我们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柏妮丝：“三个月前，丧尸出现之后，大家开始逐渐获得异能，明明危难是全帝国的，他们却仍旧视我们为仇敌，针锋相对，这些天，异界出现后竟还想再度发起战争。”
雾卯看了一眼李凇雯，李凇雯默默闭眼点头。
不止如此，已经开始侵袭风云江湖了。
和丧尸过境一样，帝国的军队踏过一片血腥之路，屠戮七洲百姓。
与丧尸无甚区别。
却远不过冰山一角。
四下一时寂静，有风从通风口灌入，雾卯顿觉浑身冰冷，像是有冰块往她整颗滚淌鲜血的跳动心脏上贴。
这瞬间她几乎丧失呼吸的能力，窒息感充斥全身。
无论在有限认知中幻想的怪物有多么恢诡谲怪，都不如所面对的荒谬可怖怪物竟然是人类来得后背发寒。
陈玄似有所感，她抬手攥住雾卯冰凉的指节。
雾卯顿了顿，手指不自觉扣紧，她抬眼，“丧尸呢？是什么引起的？有解决的办法吗？现在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李凇雯：“是病毒，但现在找不到病毒产生的原因。”
雾卯皱眉，末世祭奠在构建之初没有设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