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时学的!竟这般阴险!”
南风整理了一下衣衫,仿若没事人一般,喝了一口茶汤。一脸漠然:“谁叫一般法术对你这个九尾狐不起作用。孤也不能施法劈死你。这媚术虽对施法者有所约束,但能逼你说出实话,对孤来说,倒也是可以接受的。孤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否则也不必等待一百余年。”
“什么时候施的术?”那女子忽然不做声了,随即低头看向那团扇,立刻明白了,将那团扇仍给了南风。
“狡诈小人!”说罢一挥手将大厅内的门、窗都打开。随即丢下两间房间的钥匙以后,拂袖而去。
可还要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折返回来,抓起还未等南风拿起的钥匙,说道“价钱十倍,你这魔尊,住是不住?”
“元宝!”南风抬手一招,元宝就从他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锭金子放在展柜面前。
“那两间,归我了”说完南风抢过董掌柜手里的钥匙。只留得董掌柜在原地气愤的跺脚、叫骂以及因实力无可比拟的无可奈何。万般滋味,最终她也只好长叹口气,撇撇嘴,坐在厅堂里的门台后发呆。
南风朝楼梯口处走了几步,突然发觉不对,四顾环绕了一下,才在大厅内东北方向的木柱后找到裴秋落。
裴秋落本想在摔倒以后继续趴在那,正好借着这个由头,非礼勿视。谁知竟听到那董掌柜叫南风世尊。这个代称对于裴秋落来说是陌生的,但在裴秋落心里是知道的,只有武力高强的人才可以被称为尊。再加之南风一系列非君子的姿态,裴秋落心里的阴影面积可谓是被无比扩大了。所以,她立刻站起身,踮着脚跑到了柱子后面,一半的身子躲在柱子后面,用眼睛悄咪咪的观察大厅里发生的事。刚刚因那女子将大厅内的门窗都打开,而她身后又恰巧有一扇窗,那窗不大不小用木条支着,那缝隙处正好能让裴秋落通过,她刚想往后撤,却抬眼看见南风向她的方向走来。
她惊恐.. 更加快速的向身后的窗子挪动。
见南风朝她越走越快,她一个箭步翻出了窗外,之后快步站起身来,因为这条街并不是她随南风来的那条,裴秋落还未仔细瞧一瞧这街上的景象就开始了她的逃亡之旅。
这座城什么都好,就是七脚八拐的小巷多。裴秋落左拐右拐了七八个小巷后,见后面没了追逐他的脚步声与南风那急切的喊叫声后,裴秋落依靠着墙壁站立,这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此时的天已经开始朦朦暗下去了,靛蓝色的天空上隐约可以见到点点星子。裴秋落所处的又是一条幽闭的小巷,缺少光亮,再加之人生地不熟,心中难免惶恐。所以,裴秋落休息了片刻以后,就继续摸着墙沿小巷向前走去。走了大概半刻钟,她来到了一条大街之上,这里华灯初上,人来人往,晚间的城仿佛多了许多活力,街两侧贩卖果蔬、日常杂物的商贩多换成了贩卖灯笼、年画、糖人,街边两侧的建筑更是灯火通明,往来车马仿佛比白天更加多,酒馆内更是多了许多觥筹交错。裴秋落置身于此,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仿佛围绕在她周身,那种未接触过的新鲜事物仿佛对她施了魔法一般吸引着她不断向前。她仿佛被糖人摊的叫卖声下了蛊,净直走了过去。
只见那商贩见裴秋落走过去便放下手中滴糖的铁勺,用围裙擦了擦手,满脸堆笑殷切的问“姑娘,要不来一个糖人吃?”
裴秋落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随后在摊位前站定。只见那商贩从身侧拿给她一个铜质的转盘,裴秋落拿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转盘上有圆被细分为十二个格,每格上均用刻刀在上标注出十二生肖的字,在盘中间有一可用来旋转的指针,待人来选择糖画样式。
裴秋落虽没见过,但她听和晟说过,在给清芸姑姑打扫书斋时,见过一只镶有兔子的玉盘,听闻是月宫里守月的仙子赠的,做工极其精美,那是从一整块东海玉石上切割下来的,色泽浑然天成。只是此等珍宝被醉酒后的夏再安弄得粉碎,清芸姑姑自小便宠爱她这个妹妹,自是没说什么,悄悄将玉盘碎片收好,用紫金雕花檀木匣子将其保存。那次碰巧被打扫时的和晟发现。
裴秋落在幼时听完这个事以后,便对带有兔的东西充满执念,那玉盘裴秋落是见过的,那盘上雕刻的兔子仿佛活了一般充满灵动,在桂树下两兔你来我往的捣药,身后月宫的那份威严与冷清感也被清楚的雕刻出。裴秋落到此刻还记得当初见那盘时的心情“我若何时能赴月一睹其境,此生也是无憾了。”
所以,裴秋落并没有转动盘,而是直接用食指戳在了印有兔子图案的那一格,裴秋落从未出过蓬莱仙境,即使在仙境内她也很少去集市上转,想要什么只要知会一声和晟,无论是什么,和晟都能给她买回来,所以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进行交易,更不知道,易物是需要银钱的。
商贩自是生意人,见姑娘没说什么,只是戳了一下兔子图案,便心领神会,又见裴秋落的穿着不俗,头顶更是簪有梅花雕刻金簪,便心领神会。立刻在那口冒着热气的熬糖大锅里舀出一大勺糖浆,快速用木条刮干净绘图的玉般后,便笔走龙蛇般将糖浆有条不紊的划在板上,不一会儿,一只俏皮的兔子形象便呈现于纸上。随后,商贩将铁勺放下,那出一根竹棍快速按在兔子糖画上,紧接着用刀紧贴玉板切割,就这样,一个灵动的兔子糖画就出现了。
此刻的裴秋落看着商贩这一套熟捻的动作以及最后糖画绘制的灵动眼神里逐渐泛出了喜悦之光,那洋溢在脸上的快乐更是无法抑制,她高兴的接过糖画,兴奋的手舞足蹈,她看小摊儿旁边的孩子将糖画吃掉,才发觉这东西可以吃,她试探着小咬了一口,入口即化,那糖画在她咬下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咔喳声,糖很甜,比饴糖还要甜,她兴奋的看向商贩大伯,指了指糖画,示意还要!
大叔见她那模样,也没觉奇怪,只认为她是某家大户的小姐偷跑出来,见识这热闹的夜晚罢了,也没想过他面前的这个丫头什么都不懂,更不知这是需要付银钱的,这不。在大伯绘完十二生肖的糖人以后,裴秋落正一手拿着还未吃完的龙样糖画,一手准备拉出商贩大伯拽着她的裙摆。
“给钱!你这丫头怎不给钱!”商贩大伯站在台面后面,没有看见裴秋落脚上的草鞋,此刻的他绕道台面前,见到草鞋以及联想到裴秋落蓬松有碎发的发髻,便明白了,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