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树开始热起来。耳根子先红,接着是脖子,然后慢慢上脸。
兔子?发夹?左熠善坐起来,拉开帘子,探出头看着这边。
只看见树哥脸发红,马可站在后面看着他。没藏住的盒子从徐乔树的拳头缝隙漏出,能看见一点兔子发夹。
“你不是去买椰汁了。”左熠善突然说话,马可和徐乔树双双扭头,看着这边。
两个眼神,一个想杀人,一个八卦。
吓得他赶紧把头伸回帘子里。
“什么椰汁?”马可走近看着徐乔树。
徐乔树脸上的红消了一点,又顺着这个问题爬了上来。
“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以后见到人小姑娘,先脸红是吧。”马可没太听懂,但大概明白了。
“你还没有小姑娘呢。”左熠善学聪明了在帘子后面不探头,只说话。
“闭嘴。”听得出马可他很愤怒。
不欢而散的谈话。
徐乔树换了鞋,拿上衣服,走进厕所洗了个澡。
然后站在镜子前面挤牙膏,不敢看镜子里的脸,直接把牙刷塞进嘴里开始刷牙。慢慢冷静下来。
睡醒的林芷溪看见不到十秒的语音电话,什么也不敢问,直接第二天去上学,给忘了。
——
高一上学期很快就过半了,徐乔树和林芷溪聊天的时间少之又少。
林芷溪的班级严格管控手机,周天交手机在学校,周六中午才能拿到。
徐乔树偶尔提出的见面,都被林芷溪以学习而拒绝。
事实上,时间是真的很紧。
早六晚十的日子,根本没有闲心。
徐乔树郁闷之余,却充满安全感。
学习为重的人是不会花心思去想谈恋爱的。
而在徐乔树的抽屉里,和发夹一起躺着的东西,慢慢堆积,不胜其数。
——
林芷溪高中入校加入广播站和文学社,在领导的脸熟下,总是被安排出学校去比赛。
以此为由,偶尔能碰到手机。
他们俩就在这些时间里,断断续续的聊着天。
秋意渐浓,
“图片”。是一张大礼堂的照片。红色铺满每个角落。
显示屏停留在“全国青少年‘学习红色基因’演讲比赛总决赛”。
舞美把舞台装点得锃亮,观众席前排坐满了评委,中间架着一台摄像机。
今天周三,徐乔树临近下课。
坐在第二排的他看见手机亮了。
没管,简洁地总结老师的话。
两分钟后铃声响起,老师慢慢收拾东西,和同学们说着再见。
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
徐乔树坐在椅子上回着信息,
“又去哪比赛了?”
林芷溪正在舞台上,声情并茂地讲着她的稿子。
评委的目光从审视,到高兴,再到欣赏。
徐乔树看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抬起手机拍了一张黑板的照片。
老教授还没走。
他看着徐乔树慢悠悠地合上笔记,把笔记本和电脑装到包里,然后拿起手机,板凳响的一瞬间,开口了。
“看你学得认真。真好。”
徐乔树这才发现安静的教室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站在教室门口的桌子边。
他对上老者的目光。他的眼角微微下垂,眼下有规律地布着皱纹,戴了副方框眼睛。
“老师。”徐乔树叫着,老教授冲他笑了笑,率先走出了教室。
徐乔树紧跟其后。
林芷溪的信息也跟着发来。
“深大。”
哪?徐乔树放大图片仔细看了看,“深大小礼堂?”
深市是省会城市,深大是深市最好的大学,全国分会场之一正正好选择了这个地方。
“是的哦。”林芷溪回完,听见观众席在鼓掌。她抬起头看向舞台中央。
下一位选手是深大附中的学生。
他穿着合身的西服,站在灯光下侃侃而谈,表情松弛,在不同的话语配上不同的表情。丝毫没有表演痕迹。
内容也正中靶心。
林芷溪仔细分析内容构造。
“我刚下课。”徐乔树走在校园里,教室离礼堂不远。
往小礼堂方向走的人确实看起来是外校的。
还有穿着裙子在路牌下打卡的学生。胸前挂着“参赛选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