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溪期中一考完，时间就开始如流水，期末一下子就到了。
讨厌的人已经被分班机制刷下去了。
“岁岁。心情不好啊~”李洋盈放了个面包在她桌上。
徐论之听见声音侧头，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情绪低落。眉头紧皱，一直拿着题狂写，好像，早上就开始了，写到晚上自习也没停。
“没有。明天考试了，临时抱佛脚。”
“我也抱一下。”徐论之从抽屉里扯出练习册。
“你们两个读吧这个班。活不下去了。”李洋盈说着说着，回到座位也开始看书。
徐乔树要走了。
一年。
但是是去读书。
你应该开心。
林芷溪握了握笔，开始写下一题，等到放学她也没听见。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没怎么交流，余川和李洋盈与徐论之对视，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要先走了。
要不是徐论之起身磨得地板响，她估计都发不现教室里的人已经快走得差不多了。
“放学了？李洋盈呢？都走了？”林芷溪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对对对，你再不走，学校保安就来找人了。”徐论之背上书包就要往外走，但还是站在门口等着她。
林芷溪迅速收拾书包，把明天要考的科目带回家，抬头看墙上的时间，十点十五！距放学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教学楼里上二晚的人本来就少，过了时间人是少之又少。
住校生都冲回寝室排队洗澡。
她背着书包小跑着下楼，徐论之跟在她身后。等看见大门，看见亮堂的街道她才停下。
“你们下次早点出来。”保安提醒他们俩，拿起手电筒就往教学楼去检查。
“好什么。”一个高大的男生从保安室里走出来，“叔，再见。”
“徐乔树！”林芷溪看着眼前的人，满眼不敢置信。
“嗯。”微扬的语调后尾，“我在校门口一直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一下窜回去了呢。”
“没有没有没有。”她拉着书包带子，站在那里，头也跟着摆。
乖的嘞。
徐论之站在她后面，徐乔树与他对视，挑了挑眉，“谢谢你。”
徐论之没说话，看了眼林芷溪，见她很开心，没说话，抬脚就出了校门。
“你同学啊？”
“嗯。”
“人还怪好的。”
林芷溪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慢慢地和徐乔树走在树下。
偶尔有车开过。
路两边灯火通明，吃宵夜的逛街的散步的，比比皆是。
林芷溪的最后一班公交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你怎么来了啊？”
“想来就来咯。”徐乔树看着她，马尾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眉眼带笑。
“我想去吃点东西。好饿啊。”
他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走吧。我想吃烧烤。”
路边的烧烤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也想吃！”
徐乔树是常客。带着她找了一家烧烤摊，用托盘选了一大把肉，还有一个茄子。
“你吃什么素菜？”
“我要土豆和豆皮。”林芷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拿菜，“还有金针菇。”
“在哪吃。”
“这儿。”
“好。你先去占个位置坐会。”徐乔树说着，走向烧烤摊去结账。
林芷溪找个了角落，坐在树下，仰着头靠在藤椅上看着树叶晃动。
徐乔树要了两瓶饮料，刚付完钱一转身，就看见这一幕。
女孩伸直手挡住光，但是又从缝隙里悄悄看光，暖黄色的光显得脸部线条更柔和。
他没说话，走过去坐在对面，学着她仰起头。
两人相对无言。
一直坐到烧烤上桌。
香味把他们俩都拉回桌上。
徐乔树把拉环拉开，将饮料递给她。把餐盘转了转，靠近她那边是竹签。
“快吃。等会凉了。”
林芷溪在盘子里慢慢挑选，徐乔树静静地等她，下一秒，一把肉串被递了过来。
“你先。”
徐乔树受宠若惊地忙接过，没说话，一串一串慢慢吃起来。嚼着肉，香味夹着油迸发出来，飘进心里。
一人一把，林芷溪吃不了多少，大多进了徐乔树的肚子。
剩了一半，徐乔树说打包给马可。
徐乔树已经放假了。
他家里没人，弟弟和母亲出去旅游了。和马可这几天住一起。
“擦擦嘴。”徐乔树在邻桌扯了几张纸，递给她，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叠相片。
“下次回来再送你一叠。”一叠不够。
“啊？”林芷溪没反应过来，徐乔树已经把东西塞回去了。
“走吧。”徐乔树看着林芷溪起身，站到马路边拦了个车。拉开门，把东西放了进去。
林芷溪坐在车上，捏着口袋，徐乔树让她注意安全，她也回了同样的一句。
等走进家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她才发现父母又都不见了。
桌上仍旧留着纸条，“岁岁，爸爸有事出差了，妈妈今晚要加班。冰箱里面有吃的。”
我吃过了。
林芷溪感觉世界好空旷。窗外望出去，感受到的只是无尽黑暗。
她书包没脱，直接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拿一叠相片。
全是徐乔树的校园生活。还有一小部分他出去玩拍的。
看得出有的用的ccd，有的用的他的大件。
有机器人，有和老师的合照，舍友的合照，有吃的饭，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地方。日出日落，图书馆……
林芷溪感受到距离。三分开心七分恐慌。
徐乔树临走时还塞给她一个小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