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嘿!姜姜!”
张恩静的声音从教室窗户传来,付姜闻声抬头。
张恩静目光看向了靠窗角落的那个位置,很快又转移,走进教室,来到付姜的位置边:“吃午饭去。”
付姜摇头,满脸忧郁:“你去吧。”
张恩静猜到了:“你要回家吃吗?”
付姜点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从座位上起身:“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在家等着我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下午上课给你带水!”张恩静说着就拿着饭卡急匆匆赶往学校食堂了。
付姜才发现,班上的同学都已经去食堂进行午餐了,她一个上午课也没听进去多少,只顾着发呆了,要不是张恩静来喊她,她估计也没反应过来。
等她准备离开座位时,身后传来了动静。
她扭头,看到了身后的段不屿。
“让让。”段不屿耷拉着眼皮看她,语气似在商量,又似在命令。
付姜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没吭声,往后侧了侧给他让路,他抬脚掠过他朝着门外走去,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付姜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电玩城看到的那一幕,段不屿对许嘉佳,好像一直都很有耐心,而对她,就好像一直是个同学关系的存在。
尽管他们俩是同窗了两年的同桌。
不过也不奇怪,付姜没有许嘉佳那样惊艳四座的魅力,也没有去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本事,她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六班班长。
付姜叹了口气,离开教室。
2.
付姜站在家门前,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她头更疼了。
“你行了!孩子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好好陪她吃顿饭行不行?”父亲付振华压低了声音说。
付姜叹气,拧开钥匙进门,付振华闻声看来,变了脸,笑:“回来了。”
付姜换鞋进门,唤了一声:“爸。”
她顿了下,又张开嘴:“妈。”
母亲杜梅端庄姿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审视的姿态上下打量着付姜,开口问:“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到家?”
付振华拉了拉杜梅的衣服,被杜梅甩开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付姜。
付姜走到跟前,说:“下雨了,我等雨停了才回来的。”
杜梅:“没有伞吗?”
付姜瞄了一眼躺在门边的那把伞,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杜梅被她这副态度惹毛了:“付姜你什么意思?”
付姜语气平静:“妈,我没记错的话,这把伞我跟外婆已经用了快一年了吧,要不您亲自看看,破成什么样了?”
此话一出,整个客厅陷入了死寂之中,付姜笑出了声,看着杜梅:“妈,您不愿意对我好,那您至少想想外婆吧?”
杜梅脸彻底黑了:“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说我对你不好?”
付姜不愿意说话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直到餐桌上传来外婆的声音:“好了,都消停点,吃饭了,姜姜下午还得回去上课。”
母亲发话,杜梅也不不好再说什么了,她站起身,瞪了一眼付振华,又看向付姜:“你下午回去上课,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3.
这顿饭吃得依旧不愉快,付姜一半就以学校上课为由离开了,走之前,付振华给她塞了二十块钱,让她去买伞。
她没拒绝,拿着钱出了门,走到公交车站上了车,下车后拐进一家小卖铺。
“阿姐,这个多少钱?”
付姜指着一把黑色的伞问坐在收银台里面的女人。
她是个中年妇女,付姜进来前她坐在收银台上追着前几年热播的快乐男声,电视机传来陈楚生的天赐声音,她乐呵着犯花痴。
付姜进来后,她抬眼看了眼付姜,随后又看回电视,吐了一口瓜子壳,敷衍道:“那个是最贵的,便宜的在最底下。”
付姜重复了一遍又问:“多少钱?”
女人不是个善茬,听到付姜语气硬了点,她才正眼看向付姜:“我说小姑娘,你买不起你问多少钱做什么呀?”
只是她没想过,付姜更不是善茬,冲动的流氓是流氓,克制的流氓也是流氓。
付姜看她,神情平静:“你就告诉我多少钱。”
“十九块五。”
付姜扯了扯嘴角,伸手拿起那把伞,掏出二十块钱,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丢给她,钱团在空中抛出好看的弧度,精准的落在女人的瓜子壳堆里。
女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骂道:“你是不是府中的学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付姜看她,笑了笑:“是,府中高三六班,怎么?阿姨您要因为二十块钱告到学校去?”
“你个没家教的死东西,你看我打不打你。”女人说着就要冲出收银台。
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男生踏进了店里。
女人的脚步突然顿住,看着付姜身后的男生,换了副面孔,笑脸相迎:“同学你又来啦,这次要买点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女人,付姜反倒觉得自己背后传来了一阵触碰感。
付姜往前走了一小步,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看,女人瞥了眼她,皱眉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付姜:“您还没找我钱。”
女人扯着嘴角表达自己的不满,退回收银台后面,把钱团捡起来在身上蹭了蹭,又摊开放进抽屉里,拿出一张五毛钱,不客气地丢在收银台上,小声骂:“五毛钱都要计较,抠抠搜搜。”
付姜拿到找回的钱,塞进口袋,没打算离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男声:“跟她道歉。”
付姜突然后退又回头,段不屿。
他那句话是对女人说的,眼睛不客气地看着女人。
女人面露难看:“我道什么歉?”
段不屿:“你骂她没家教。”
女人知道自己理不对,被两个高中生教做人道理,窘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