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水河畔,芦苇生了一片一片,漫天遍野。日头火辣,没有一丝微风,芦苇被酷暑烤得弯了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一群农工在官吏的吆喝下正在辛苦的劳作,他们要在垣水河畔建造河神庙,此时刚刚动土,正在修筑地基。土地被日光晒得滚烫,而这群农工有些甚至都没有鞋子穿,他们的脚比土地还要粗糙斑驳,踩在混有尖利石子的土上竟已麻木。
他们光着膀子,黝黑的脊背像芦苇那样弯着,顶着火辣的日头,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浇灌在泥土里。
官吏来自扬州地方官府,他们站在土丘上监视者农工劳作,看见有偷懒的便苛责打骂不休。
农工们不敢怠慢,手中的铁锹运作的更快了,一个农工努力的挖掘着,突然挖到一个极硬的物件,怎么挖也挖不出来,他心想某不是挖到宝了?趁无人察觉,蹲下打量,那是一块刻有花纹的石头,类似石砖,十分坚硬,搬也也搬不动,他继续向周遭挖掘,发现了更多的刻着花纹的石头,连在一起,呈一个弧形。
农工觉得害怕,好像挖到墓穴了,正想上报时,石头旁的大块土层瞬间塌陷了一大片,声响很大,震出了大量尘灰,惊动了所有人。
“你在干什么!”官吏拿着鞭子赶过来。只见尘灰散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小人不是有心的,这里的土它自己··自己塌了!”农工惊恐的跪下。
“拉走。”可怜的农工就这样被几个人架走了,任他如何哭喊也无济于事。
这方土层塌陷大大耽误了河神庙的修建,官吏正发愁时,突然发现土坑滑落的斜坡处出现了一个黝黑的大洞,似乎深不见底,令人毛发直立。
几个官吏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来到那个洞旁,鼓起勇气伸进去半个身子,霎时间感觉阴寒彻骨,凉风嗖嗖,浑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
“快去上报漪月宫!”他屁滚尿流的爬出来,声音都在发抖。
漪月宫内,梢月楼,孟致英和几名地方通判知州正商议着什么,几人都是满面愁容,神情紧张。
“宫主,经我等查办,那个洞口疑似百年墓穴,但并不确凿,还请宫主稍等结论再议。”扬州知州脑袋上冒出汗,这个洞口实在诡异莫及,虽然已有人士进入考察,但是均言语不定,精神不振,似被里面的东西震慑惊扰,只知洞穴内别有乾坤,至于玄机何在无人可知。
“我最讨厌你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一点言之确凿的消息吗?”孟致英揉着眉头,十分伤神,自己的几个地方官吏,竟然办事如此不力,一个洞穴而已,难道真的要惊动乾墟?
“恕小人直言,自洞穴发觉以来,不少壮士掘墓者已经入内窥探,知晓其中玄机的人不少,但是这些头脑还清醒之人都已经被乾墟抢先一步带走,留给我等的都是些胆小精神已经萎靡之徒,如何得到确凿消息?还请宫主明察。”通判还算冷静,道出自己的分析。
“已经被他们带走了?难道说我们连可用之人都没有了?”孟致英质问道,语气里依然有怒气。
“宫主,人多的是,但是都没有那个胆子敢入内了···”知州擦一擦头上的汗,“那洞穴里,实在诡异至极,站在洞口之外便觉阴寒噬骨,心力交瘁,更何况里面的乾坤。自从有壮士,掘墓者进入后,已然折损大半人马,那些侥幸活着出来的,也大部分精神混乱,胡言乱语,形容痴傻。”
“告知整个扬州,悬赏金百万寻有勇有谋之士,敢入内的,只要活着出来,定赐黄金百两!”孟致英一挥衣袖,重重下令,“这次记住,万万不可再被他人抢先了手。”
箬竹书院里,依旧郁郁葱葱,阳光正盛。阿月正和一群公子们竹下闲谈玩笑中,众人都在取笑着他,只因阿月今日没穿学子服,而穿了一件奇怪的枣红色暗纹长衣,像一只五花十色的孔雀。
“你们懂什么,穿成这样,姑娘们才会侧目。”阿月招摇显摆着,果然几个脸颊红红的女学子向他投来含情的目光,他愈发得意。
“既然如此,改日我也效仿孟公子!”常州扈家公子看见后拍手称奇。
“扈兄啊,你可知,不是衣称人美,而是人称衣美啊,要得姑娘欢心,还得看脸。”阿月得意的拍一拍扈公子的肩头,扈公子却浑浑噩噩不知阿月所云。
“孟恂月,你脸皮忒厚。”白遇湖拿着扇子敲了他一下。
“老白,我说你呀也该尝试一下颜色鲜艳的衣服,不要整天穿着一身白,索然无味。”阿月趁机取笑。
南子棠看着他们谈笑着,随手翻了一页书,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事。
“诸兄,你们可知垣水河边近日出了一件大事吗?”
大家听后立刻喧嚣起来,此事的确震惊九州,他们都有所耳闻,只是因为此事的禁忌性,都没敢大声声张。一个公子小声道,“可是那个墓穴?我听说折了不少英雄好汉。”
阿月当然听爹爹娘亲念叨过,只是被他们下了严令,不允许与任何人讨论此事。
“我也听说了,只是那个似乎不是墓穴,倒像是个地下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那下面是不是有好东西?”公子们兴奋起来。
“我们还是不要谈论此事了,听说乾墟都介入了,想来应该是极其重大之事。”孟恂明听了一会儿大家的谈话,郑重的提醒。
“乾墟···”众人都嘘了声,不敢再言语。
阿月却握紧了拳头,血液涌上头顶,一拍大腿,“兄弟们,不要退缩,这正是一个展现我等男儿风范的大好机会啊!”越是禁忌,他便越想闯一闯,此时已经按奈不住了。
“我说,那个神秘的洞穴,不去瞧一眼都不算真男人!”阿月激动着,众人看他如此振奋,也都象征性的跟了几句,但大多都是口头上一说,内心是有点抗拒的。
“大哥···”孟恂明无奈道,“这不是我们家的后花园,不是你想闯就闯的,死了很多人,绝不是儿戏。”
“老二啊。”阿月敲敲他的头,“我们孟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畏畏缩缩性子?”
孟恂明耳根发红,“大哥,我真心劝你···”
“孟兄,二公子说的没错,你休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