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爹爹。”阿月回答,他心中有愧又有惧。
“我已经派人前往地下暗河查探,此事的确与你大伯有关,但是其中具体缘由暂时不得而知,你此番冒大险,应该好好养病,不宜再多过问。”孟致英是真心不想让儿子再摊这趟浑水,他走近床榻,还没有坐下,郑夫人就立即起身离他远远的,看起来气还没消。
阿月察觉到爹爹的靠近,不禁身体僵直,“儿子记住了。”
孟致英看着娘俩一个斗气一个害怕,心里也凉凉的,他想表达歉意,但是满屋子的下人奴仆,自尊心强的他开不了口,只好招呼小厮将大量的补品人参灵丸摆在桌上,“好好养伤,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郑夫人冷哼一声,似乎并不领他的情,阿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孟致英也感觉到自己呆在这里很不适合,整个房间的气压都降低了,他清清嗓子,“你若是养好身子,下个月扬州越曲庙会,随你去玩便是。”
这是他对阿月的补偿,阿月啥也不稀罕,就喜欢游山玩水,自己平时多拘束着他,不让他去喧嚣之地,如今竟准了他随心去玩,想来已经是非常开恩。
阿月心中一喜,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谢谢爹爹。”
孟致英点点头,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随着宫主大人的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又轻松愉悦起来,郑夫人虽然对丈夫冷脸,但也明白他的心意,“你爹这是补偿你呢,平时他才不准你出去逛什么庙会。”她给阿月盖好被角,“我儿一定要康复如初,庙会那天带上阿语,这事基本就能成个八九分了....”
阿月的身体比大家预料的要糟,但是恢复的比大家预料的快,他的身体茁壮而年轻,像是初生的杨柳,一点点疤痕都算不了什么,五脏六腑的伤痛也在郎中的调理下逐渐痊愈,虽然灵力还是供应不足,但是大范围的致命伤已经好了大半。
白遇湖,南子棠和孟恂明经常来看他,帮他调理身体做康复训练,白遇湖和南子棠的手已经痊愈,子棠的腰伤还没恢复,但是骑马射猎已经不在话下,阿语偶尔来看望他几次,每次都带来自己的灵药,硬要看着阿月服下药才肯离开,白老先生也带着书院里的学子们看阿月,大家都希望阿月赶快好起来,直言书院里没有阿月很是枯燥无味。
这天丹植语又捧了一罐子药来,她坐在院子里小火熬药,一边用蒲扇煽火,阿月则在庭院里做康复训练,他试探着问一问她,“阿语,你庙会那天有没有安排?”
“庙会?暂时还没有安排,我大概就是在竹林里煮汤熬药吧。”丹植语肩上的雪球正在熟睡,差点滑落,她观察一下火候,笑逐颜开,“药好啦。”然后麻利盛起一碗药,送到他身边。
“又要喝药吗,实在是太苦了。”阿月一脸委屈。
“良药苦口,赶快喝下,要不然你还得在床上躺上半月。”丹植语将药碗递到阿月手上,看着他端起大口吞咽下去,脸上浮现笑意。
“唔,喝完啦。”阿月将碗倒过来,“一滴不剩哦。”
“这才对嘛。”丹植语伸手要去接过碗,谁知阿月一个反手把碗藏在身后,“药喝完了,你答应我个事呗。”
“不会又要去什么山洞,墓地吧?你这伤还没养好呢。”丹植语微微警惕,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不消停,甚至还要带上她去冒险。
“不是,过几日和我一起去逛庙会吧?”阿月终于开口,同时心里也有一些紧张,“你久居箬竹林,不曾好好游玩扬州,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这扬州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