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扬起,示意自己没事,林悦这才安心。
她默默看了一眼远处的邹旭,邹旭正低头看着手机,脸色冷漠如冰。刚刚那一瞬间的悸动,让她措手不及,忽然间,自己察觉手中有异物,她低头,看见手中有一枚琥珀色纽扣。
大概是那时不小心拽下来的吧。
她小心翼翼收回掌心。
结亲结束,秦星海和林悦向长辈敬茶,完成仪式之后,告别父母,从此真正走向了属于他们两个的家。
盛清看见林悦爸妈眼角噙着泪,就连哥哥也眼圈泛红,小侄女更是哭得不行,她不由感慨,那个小时候哭着喊着对林悦说“你迟早要嫁人的,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这时竟也如此舍不得,果然童言无忌。
盛清跟着迎亲队伍走,没想到最后安排和刚刚在接亲闹事的男人坐一辆车。
“真巧啊姐姐。”对方眯着一双小眼睛笑得一个灿烂,殷勤地给盛清开车门。
盛清无语,没有给他好脸色,也没有打算和他坐在后排,而是正想要走向副驾驶。
这时,一个黑色身影钻入了后车座。
站在车边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已坐在车上的邹旭。
盛清也没想到邹旭这时会来。
“怎么?这车只能你们坐?”邹旭面无表情,也没抬眼看他们。
盛清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旁的男人也哑口无言。
“你是想要和他挤在副驾驶吗?”邹旭一把将盛清拽入车里。
盛清猝不及防,差点又要踩到自己的裙角,还好及时提着裙角上了车。
见她上了车,邹旭礼貌地对傻在一旁的男人说:“请关车门,谢谢!”他依旧没有抬眼看对方,那句“谢谢”有点礼貌,但不多。
对方气得不知说什么,最后还是不甘心地笑笑,咬着后槽牙关上了车门,随即上了副驾驶。
上车后的男人依旧不死心,依旧咧着嘴看着盛清:“姐姐,我叫李盛泽,是秦星海的表弟,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盛’,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想问一下我有没有机会?”
如此直白的表白,盛清还是头一次见。
她头也没抬,语气冰冷:“不好意思,我对弟弟不感兴趣,尤其是没有绅士风度的弟弟。”
李盛泽语噎,吃了闭门羹,讪讪转头,不再说话。
世界终于安静,盛清忽然间余光察觉到一旁邹旭的异样,转头看却发现邹旭并无异样,还是冷漠没有看任何人。
婚礼现场,盛清作为伴娘一直站在林悦身边,看着他们二人宣誓,念着彼此的誓言,为彼此亲自带上戒指,套牢彼此的一辈子。
“仪式的最后,我希望我把我所有在爱情上的甜蜜和幸福,都送给我唯一最重要的朋友——盛清”林悦坚定地看着盛清,将手里的捧花给她。
盛清微笑着接过捧花,眼圈泛红,在她的心里,林悦不仅仅是朋友,更是在她生命中的一抹阳光,是温暖她心际的亲人。
“来说两句。”一旁的秦星海把话筒递给她。
“我——”她有些社恐,有点害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林悦也泪汪汪看着她:“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你多少也得说几句。”
盛情难却,她接过话筒,怯生生看了看四周,缓缓开口:“大家好,我是新娘林悦最好的朋友盛清。”
她目光顿足,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围绕,却不知从何说起,记忆突然拉回十几年前。
“他们在一起时,是十七岁,我见过他们最青涩、最真诚的时光,也见过他们彼此争吵、折磨的画面,也见过他们彼此信任、依靠的画面,我最要好的朋友,是在新郎最具争议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我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学校,很多事情我都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我读的是重点高中,不想耽误我学习,我非常感动,也对此对新郎充满了不信任,我想的是,既然你喜欢悦悦这个人,就应该倾尽所有去保护她,让她免受流言蜚语。”盛清乱七八糟不知在说些什么,就是想起十七岁时,秦星海在没有处理好上段感情时就追求了林悦,林悦也因此被秦星海前女友的朋友冠上小三的称号,被骂、被威胁、那时他们隔着一个区,40多公里,全然不知,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好在我在后来看到了新郎的真心、耐心,在学习上引领悦悦,在生活上细致入微的照顾,对她言听计从,我也被深深的折服,认可了她这个能陪她走完下半生的人。”盛清微笑着看向林悦,轻轻牵起她的手,“所以,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你们的爱不迷失于柴米油盐之中,而是融于柴米油盐,将真诚和幸福延续下去。”
她发自内心地祝福悦悦,泪如断了线落了下来。
林悦伸手轻抚她的眼角,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我一定会幸福的。”
盛清紧紧抱着她,像她一样坚定地点点头。
仪式彻底结束,盛清结束下场坐桌。
她被独自安排在了一桌,刚拿起筷子吃饭,身旁就坐落了一个身影。
“祖安——”盛清两眼发愣。
身边的男人微笑:“怎么?不认识了?”
盛清又惊又喜:“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我们好歹同学一场,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会不来?”
“真的好久好久不见了。”她有些激动,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么。
“还是祖安面子大,这么久了,没见她对哪个人这么激动过。”突然一个磁沉的声音从盛清耳边传来,她转头,不知邹旭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邹旭面不改色,拉过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盛清不知道他这又是唱哪出。
“好久不见。”祖安微笑,举起酒杯敬邹旭。
邹旭礼貌回应,嘴角微扬,回敬他,眼中却冷漠的没有任何笑意。
“哟,不是说不来嘛。”林悦换了一身金色敬酒服,和秦星海转到了盛清这一桌,眉眼带笑地看着祖安。
“哪敢哪敢。”祖安起身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