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川赶忙从屏风中出来,放出波波追踪怪物宝书公主。
这怪人见过汤子初,说不定就与当年我族的事有关,必须找到他!
途中,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跟他说起过无生果的事。
这无生树大约是从天地初开之时便存在的,至少河洛族一直这样认为。无生果便是无生树的果实,只是和凡间普通果树不一样的是,无生果从结果至今一直都未成熟,是青色的。
据说曾经有人偷吃了无生果后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好像恶鬼一般骇人。
想到这里时,陆秉川那还中闪过怪物宝书公主的模样。
此时天色逐渐变暗,陆秉川追寻波波留下的记号,避开周围巡逻的士兵,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下通道。
通道两边闪烁的火把,让陆秉川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波波的记号就是在这里消失的……不论如何先进去看看再说。
陆秉川沿着通道一直向前走,一路上非常顺利……但越是顺利他就越是觉得不安。
忽然,不远处的石门“嘭”的一声碎裂开,陆秉川一个闪身躲开散落的碎石,仔细向石门内瞧去,一个身形巨大的怪物被蒙面黑衣人掐着脖子举过头顶,只见那黑衣人手臂猛地一甩,那怪物被甩飞至对面的石壁上后,又重重地跌在地上,奄奄一息。
宝书公主!
陆秉川心下一沉。
这黑衣人看着平平无奇,出手如此狠辣,连怪物宝书公主都挨不过他几招,更别提自己了。
陆秉川暗道不妙,暗中拿出《驭灵通藏》。
得想其他办法。
“你还有帮手呢?”黑衣人看都没看陆秉川,向怪物宝书公主走去,“又多一个送死的!”
黑衣人走到怪物宝书公主面前,狠狠踢了几脚,“当初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回!现在你自投罗网,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等等!”陆秉川把心一横,“你真的认识汤子初?!”
“还记得无生树下,河洛一族么?”陆秉川紧握双拳,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哦?这些陈年旧事,竟然还有人记得?”那黑衣人的声调提高,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他此时有些兴奋。
“河洛族还真的执着呢!不过……”黑衣人猛然出现在陆秉川面前,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道:“说!你们的老巢在哪里?你们新的大祭司在哪里?”
“你……掐着我……我怎么……说话?”陆秉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手背在身后,暗暗掐指画符。
“哦,抱歉!”黑衣人松开手,假惺惺地道着歉,“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不介意放过你。毕竟杀死一只蚂蚁也不算什么本事。”
“好!我可以告诉你!”陆秉川艰难起身,“但是你也要把真相告诉我!”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衣人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陆秉川一字一顿道:“当年万乘教袭击河洛族,无非就是想要得到无生果,可无生果中蕴含的神力是凡人之躯无法承受的,你们就算得到了又能怎么样?而且我一直不明白,明明你们已经抢走无生果,达到了目的,为何还要对河洛族人穷追不舍?”
“嗯,有点意思。”黑衣人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陆秉川继续说。
“曾经听父亲说起过关于无生果的传说,据说吃下无生果的人都会变成恶鬼般的怪物。”陆秉川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怪物宝书公主,接着道:“原先我见宝书公主发狂变成这怪物,不解她为何是这般模样?如今见你出现在这里,又和当年河洛灭族一事相关……如此推断,你便是当年那九人中的一位,而且.......无生果如今便是在宝书公主的体内!”
“哈哈哈哈哈哈!精彩!十分精彩!”黑衣人由衷赞道,“都说河洛族人擅长卜筮、星占,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于细微之处见真章!今日得见,不得不令人折服!”
“你杀我容易,你取回无生果也不难,可是你如今也见到宝书公主这副模样,想必自己也不愿变成这样吧?所以,这些年你们对河洛族赶尽杀绝,只是表象,其实是想要知道炼化无生果的秘法吧!”
黑衣人听到此处,眼神开始严肃,对陆秉川的话不置可否。
陆秉川继续乘胜追击,“不过以上都只是猜测……今日我们也算是仇人见面,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所以你给我一个答案,我就将河洛族的藏身之地告诉你。”
“一个所谓的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又如何?”黑衣人冷哼一声,“真搞不懂你们河洛族在执着什么?只是为了曾经那些虚荣的时光么?你这样轻易地将位置暴露给我,就不怕你的族人生生世世诅咒你么?”
“你不是也执着于无生果么?如果不是你的贪念作祟,你们为什么要去抢无生果呢?什么修佛修道、什么六根清净、无欲无求都是哄骗世人的吧?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要的是什么?对修道之人诱惑最大的不是红尘羁绊,无非是无上修为罢了。”陆秉川一口气将憋在自己心里的话说完,胸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不定。
他冷静了下,继续道:“没错,我河洛族世代占星打卦,虽然自诩清高,但无时无刻不在红尘中浮沉。我们知道这世上之事无一不是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此才能生生不息,轮回不止。那么如果是上天要我族灭亡,我族不敢不从。但如果是人们为了一时贪念而置我族于死地,那我们当然不服!没本事堂堂正正与我们对决,总是在背后耍阴招!我族与这种阴险狡诈之徒不共戴天!”
“好一个血性男儿,好一个不共戴天!”黑衣人猛地拉下面罩,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出现在陆秉川面前。
陆秉川大吃一惊,虽说修仙之人确实比常人老得慢,但面前此人至少也有五百岁了,怎么会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年轻。
“不必惊讶!”黑衣人不紧不慢道:“既然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我便与你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