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丝路金仙已叛仙道,与那魔头杜若为伍,相比那就是那日与杜若甚亲密的妖女吧!”
听到对方提及大师兄的名字,周萏像是维持了很久的姿势,身体僵直,她缓慢地转头,问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
“呵,不周的展念,看样子你们是来劫场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什么?”
有两个人像拉牲口一样把展念从地上拽起来,其中一个人直接扯住他的头发,让他把脸露了出来。
“展念······”
那一刻周萏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耳朵里只听见突突突的声响,眼睛涨得发痛,她的眼睛钉在展念的身上,直到她看见了穿过他肩胛的铁链,那铁链被血染成了黑色,但偶有金光泄出。
捆仙索。
刚才一直压抑住的火气此刻烧得周萏眼睛都发红,她一一扫视过那些围着他们的仙兵,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怒火:“你们竟然对他用捆仙索?!”
“松开!给我松开!”
此时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从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竟然是前几日见过的白乐水。
突然出现的白乐水让周萏一懵,她已经处理不了白乐水此时出现的信息,情绪的剧烈波动让她喘着气。
“听闻姑娘与那魔头颇为亲近,今日你来这是受他指使,还是你是他什么人?”
“放了他······”
白乐水听到这话居然笑了,他轻蔑地说:“放了?被带上了阴澹峰封顶被处以雷罚的罪仙,我为何要将他放了?”
他看了眼护着周萏的丝路,说道:“莫说你今日带来了清宵金仙,即便你把玄武上仙请来,我也放不了他。”
“所以前几日的那雷电是打在了他的身上······”她喃喃自语。
“两位此时若不离开,怕是走不了了。”
“白乐水!”
“这位姑娘究竟是他的什么人,这般心疼他,不过姑娘难免要伤心了,一个时辰后,他要被带上封顶,受第二次雷罚。”
一声炸雷响在周萏的耳边,惊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d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他做了什么要受到雷罚?”
“勾结魔族,残害同门。”
“胡扯,他什么时候残害过同门!”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这不周的几位残害同门之事那可是人尽皆知,姑娘,你要再护着他,我当真要以为你与他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了。”
她盯着白乐水那张熟悉的脸,面容逐渐冷酷下来,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围着他们的仙兵在白乐水的一声令下握紧武器朝他们越逼越紧,而那捆仙索丝毫不受利刃的影响。
丝路如今寒霜剑用不了,即便是使用他各式新奇的神器,怕是也抵挡不了多久,她咬破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了咒。
“吾即引线,吾即津梁,听吾号令,现于吾前。”
“阴澹峰的冤魂,现!”
众人感觉天气好像突然转凉,还未深思,便听见一个声音。
“何人召唤本座。”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寒风,盛夏日里怎么会有这般寒凉的风,简直像是化成了真正的刀剑要刺进人的骨子里。
这时温度更低了,连带着让人们感觉天色都暗了许多,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周萏面前,那人就像是从虚空踏步而来,闲庭信步似的,缓缓走到周萏面前,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因为那人众人再熟悉不过。
屈曲。
正是七年前被送上峰顶受罚的仙君,他曾在山顶受了足足七日的天雷,关于他的说法都有好几种,有的说他承受住了七日的雷罚,功力反倒精进从而飞升了,有的说他被劈得魂飞魄散,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也有的说他早就被有心人偷偷救了下来,各种说法都有,只是没人知道,今日他会这样冷不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况且有些不对劲,自他脚下开始,花草竟然在快速凋零,并且再向周围蔓延。
周萏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屈曲给召唤出来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屈曲曾经也被推上山峰,受雷罚,所以此刻她比谁都惊讶。
“仙君?仙君怎会?”
屈曲一看,是全然没见过的面孔,然而这样一个连炼气都没有小屁孩竟然能将他的魂魄带到现世,真是后生可畏。
这话一出,就像是往人群中丢了个炮竹,一下子把人们的声音给炸了出来,一时间众说纷纭。
“屈曲不是早就魂飞魄散了?那面前这位?”
“她竟然能招魂!。”
“难道······”
······
大抵是仙君的威名,还没做什么,对方就已经自乱阵脚,周萏趁乱窜了过去,她用全身支撑住展念,勉强伸出手想给他把黏糊在脸上的发拨到耳后,拨开头发的手就像在给极小的针孔穿细线一样,不可抑制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