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渺和叶子一起去上课。
因着昨晚的事,云渺颇有些沉默,其实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犯傻的样子被一个小孩看到了,小孩还一本正经的教育她,要脚踏实地,不要做什么大侠梦。
想想都尴尬。
叶子担心她听不进去,就善良的以身作则,用他自己的实际战力对比,来告诉她成为大侠需要多么的努力,多么的艰难。生怕朋友走了歧路。
为了防止对方把这种丢人现眼的糗事,在无意中进一步扩大,云渺对他的话连连肯定,就差奉为圭臬了。说了太多不过脑子的话,如今云渺很是沉默,累,不想说话。
今日的老师还是长风。早上的课程仍然还是武器认识。这门课程要一连上半个月。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察觉内息的缘由,今天的逃命之旅比之昨日,明显有很大提升。意识到云渺的进步之后,迎面而来武器威势迅速提升了一个档次。完美适配她如今的实力。就将将卡在,她一拼命就及格,一懈怠就挨打的地方。一看就是老手了,抽来的鞭子,打来的棍多么的变化万千啊。
一口血险些吐出来。一开始还有一些气愤不服的情绪,后来被打到没脾气。一旦被发现实力范围内的懈怠、发呆就会打得更狠。不管云渺还是叶子都是集中精力用命在躲啊。尤其是后期,长风似乎是察觉到云渺的心态疲软,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这不仅是修习,更是实战,你要有拼死一搏的觉悟。你的对手一旦抓住你的破绽,他手里的刀转瞬间就能砍下你的头颅。”
云渺在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暴打之中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考试,全力以赴得到的分值毫无意义。在这里,每一次面对对手,都是拿命在赌。分数是假的,只有命是真的。
一次狼狈逃窜之后,云渺将手中的短刀投掷出去,擦着攻击的间隙近身偷袭,另一根长针冲着死穴刺去,啊!老天!打了我这么久至少给我破点皮啊!!
毫无意外,继叶子之后,她也被一脚踢飞了。
长风注意到她眼里的杀意,“不错。”总算像些样子了。
云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倒是干净。她一个新手小孩能进长风的身,可见这水被放的有多大了,得有大海那么大吧。也是听到那声‘不错’,她才明白这几日自己欠缺的究竟是什么。
习了武,入了江湖,就不能和从前一样了。在这里习武是要杀人的,也要保证自己不被杀。
她如今是云渺,受青云阁庇护,有幸习得武艺。这些日后都是要还的。许是别人的命,许是她自己的命。
活下去!
活下去!
有了杀生的决心之后,长风对她的教导开始更为严苛。试了一圈,最适合她的武器竟然是刀。以她现在的身量只能用短刀。云渺选了自己的刀,每天挥刀磨炼意志,竟也像模像样。
云渺翻看着之前的心法,左手边是新的刀法。长风让她先自己看。过两日出任务回来再与她讲解。
叶子的身手非常不错,打十个云渺都毫不费力,长风意图让他俩对练。叶子不愿意欺负比自己弱太多的渺渺,云渺也不想当小孩子的沙袋。于是提议被否决。只能各自练习。
云渺合上心法,运行内息巩固心境。一点点尝试着变强的方法。她不敢冒进。武学奇妙,她怕稍有不慎或是操之过急会走入岔路。这个世界,走火入魔是真的存在。她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前辈’‘老师’眼皮子地下练功。她越强,便越有用不是吗?
察觉到有人靠近,云渺顿时警惕,收了功法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仙人之姿,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的美人款款而来。不是青沧岚是谁。
“哥哥!”
青叶子叫的又甜又大声,第一时间扑过去,伸开双臂要抱抱。青沧岚早有预见,却不愿意离着小年糕太近。这小年糕,一对他有个好脸,他就疯狂的黏上来,撕都撕不开。伸手揪着他的衣领,青叶子在半空中提蹬腿着不了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内力送到不远处,小脚一落地,就哒哒哒的往这跑,可惜周围有一层内力护着,隔着薄薄一层,却进不了分毫。
青叶子见过不去,肉眼可见的委屈,眼眶里迅速积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顷刻间地上多了两个小水坑。
“公子。”云渺起身见礼。强行忽略一旁小胖子渴望过来的目光。
“我看你最近学的倒还不错。”青苍岚打量她片刻,点评道。短短几日,内功入门,这等资质,放在整个江湖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倒是自己捡了便宜了。
“哥哥!哥哥!!”青叶子拼命向这边扒拉,用仅有的内力企图打散这层桎梏。见哥哥不理自己,顿时哭的更大声了。青苍岚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一个男娃娃这么粘人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能哭?一个眼神警告:不许哭了!
青叶子声音一顿,见他真的生气了,只能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巴,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他哥哥。青苍岚见了又一阵头疼。
云渺见状,作为青叶子的玩伴兼半个保姆,不好置身事外,只好有些违心的劝导:“公子,其实叶子还小,他平时也很乖的……”
只要您能更耐心一些……
青苍岚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她,重点上下打量了她目前五岁的身板。满眼‘你是认真的?’
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呢。
一旁青叶子见状撇撇嘴,没打断小伙伴为自己贴金的行为。毕竟在他看来,渺渺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很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总是不愿意抱自己。
“这段日子青叶子练功很努力,背书也很用功,一点都没有懈怠,公子没过来的时候,叶子总是想念公子,却也听夫子的话,没去打扰公子。”
云渺一点点的试图唤醒青苍岚对叶子那微不足道的兄弟情。她也算知道了,青苍岚这人,没什么照顾孩子的心思,小孩子乖了就逗一逗,吵闹了就丢给下人。同时他可以打骂叶子,旁人却不能说叶子一句不好。他放养叶子,旁人却不能不尽心尽力。
作为一名衷心又体察上意的小丫鬟,云渺当然是话捡好的说。果然青苍岚虽然仍是烦躁,却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内力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