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让我看起来跟你们不一样,这很难理解吗?”
我很庆幸此时的教室里仍然喧闹。我猛地站起来,拿起书本,越过她们独自一人坐到了后排去。
我看见帕金森和达芙妮靠得很近,她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我知道她们多半是在吐槽我的脾气古怪。
我的心情糟糕透顶,我想到一年级才没过去一半,未来生活在霍格沃茨的六年半时光如今全被我给毁了。
这样也挺好的,我在心里自嘲道。日复一日拼命掩饰自己对每一个人的厌恶已经快把我逼疯了。
一下课我就快步走出了教室。人们都在有说有笑地往大礼堂聚集,去参加万圣节前夕的宴会。我既不想参加宴会,也不想当那个和其他人走在反方向上的异类,于是我径直走进盥洗室,把自己关在了其中一个隔间里面,打算等到走廊里空无一人时再离开。
我听见了隐约的抽泣声。
我开了门,从隔间里出来,在盥洗室找了半天,最终在水池后面的墙角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她乱蓬蓬的棕发堆在脑后,随着肩膀的起伏一抖一抖的。
“赫敏?”我试探着叫道。
“我不需要安慰,你——”她很迅速地擦了擦眼泪,转过头来,看到我后话却猛地顿住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两行泪痕还挂在脸上。
“哦,是你。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她认出了我,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我的名字。她半天也没想出后半句话来,于是维持了数秒深吸上来一口气的状态,腰挺得很直。
“我可没兴趣看你的笑话。”我低下头,打开水龙头随意地洗了一把脸,然后叉着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既然如此,”赫敏懊恼地说道,“就请你赶紧离开了。”说完她就扭过身子去,继续面对着墙壁。
“好的。”我也没什么好态度,“那你自己躲在这儿哭吧。”
我甩了甩手,刚打算离开,突然感觉地面传来一阵颤动,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脸色一变,快步往门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和巨怪撞了个满怀。它摆动着长耳朵,垂下头,慢吞吞地往盥洗室里面钻。
我慌忙后退了几步。巨怪庞大的身子钻进来之后,盥洗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撞了上去,并且上了锁。
“哈利!”我大喊了一声。
我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我果断地转身往盥洗室里面跑,一把拉过站在原地惊恐尖叫的赫敏,推着她进了隔间里面,关上门想要躲一会儿。
巨怪挥动木棍,把隔间门砸得稀烂。
我抬起胳膊挡住了往赫敏头顶砸下来的木块,推搡着她在混乱中又转移了阵地,缩到墙边,这时哈利和罗恩终于在外面拉开了门,冲了进来。
“把它搞糊涂!”哈利孤注一掷地对罗恩说,一边抓起一个水龙头,使劲朝墙上扔去。巨怪被哈利和罗恩吸走了目光。
“过来,快跑,快跑!”哈利想把我们拉向门口,但是赫敏动弹不得,她紧紧贴在墙上,嘴巴惊恐地张得老大。
“别害怕。”我安慰道,“这东西一点儿都不可怕,它很蠢,知道吗?”
哈利猛地一跳,用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松开了藏在兜里握着魔杖的手。
“罗恩!”我对着罗恩用手比划了一下一挥一抖的动作。
罗恩在这种关头反应格外迅速,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咒语,抽出魔杖指向那个木棒,用尽力气大喊出声,甚至叫破了音:“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木棒从巨怪手里飞出,高高地升向空中,又慢慢地转了个身落下来,敲在它的主人的头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巨怪摇摆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上,把整个房间都震得发抖。
“它——死了吗?”赫敏问。
“我认为没有,”哈利说,“大概只是被打昏了。”
我本想趁这功夫赶紧溜出去,可惜并没有来得及——一阵猛烈的撞门声和响亮的脚步声过后,麦格教授冲进了盥洗室,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后。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思考该如何合理地应对这件事——我不该和哈利、罗恩以及赫敏出现在一起,这不过是个意外,是个巧合——我也不能够因此影响到斯莱特林的分数,这样等到学院杯的时候因为我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算你们走运,没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
“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他们是在找我。”我的声音几乎跟赫敏同时响起,紧接着我迅速改口道,“是在找我们。”
“不——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里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她纠结了良久该如何称呼我,尽力地想要撇清我的责任,“这位——这位斯莱特林的同学,只是碰巧路过,我们被一起困在了这里。”
“我是因为好奇,听见声音就过来了。”我急忙补充道。
赫敏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我一眼。
“噢——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的目光在我的位置斯莱特林院徽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沉吟道,“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还有你,金小姐,不合时宜的好奇可不是什么良好的特性。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要被扣去五分。”
“但是——”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声音接连着响起。
麦格教授瞪着他们。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都有些胆怯地垂下脑袋,但罗恩还是小声地开口了:“但是如果金没有提醒我的话——我可能一时间想不起来该怎么对付那头巨怪。”
“是的,麦格教授。”赫敏急忙应声道。
“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格兰杰小姐,最好赶紧回格兰芬多塔楼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麦格教授说。
赫敏只能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