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足间便已经反客为主,他的闲适,游刃有余,反衬其他人局促。 “烈哥,过来玩?”陶伦端着张笑脸。 对方只是轻扯唇,算是回应,态度甚至算不上轻蔑,只是上位者对下时一惯的冷淡。 陈静安从小生长的环境与现在是天差地别,只觉得眼前的名利场有些夸张,她手臂搭着牌桌,微微侧身,目光有出神时的茫然涣散,直到一道视线看过来,眼神忽然聚焦,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目光冰凉,像隐入刀鞘的利刃,漫不经心的,随意的,漠然的。 对视的刹那并不觉得多锐利,反而在慌张移开视线后,利刃才出鞘,冷光刺骨,侵入性的寒气有入骨胆寒。 陈静安有些不适地抿唇垂眼,仍有些心有余悸。 好在并未持续太久,一行人被迎上楼。 “晦气。”秦宜年往后瘫倒,一只手臂搭在陈静安的椅背上。 陶伦坐下来,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猜在座的多少人跟你一张脸,那又怎么样,太子爷一过来,哪一张嘴不得笑烂?” “你说自个儿?” 陶伦不以为意笑笑:“是是是,我骨头软。” 眼一撇见陈静安:“让静安妹妹看笑话了不是,那位,跟你们家这位不是很对付。” 真要说也算不上不对付,更像是单方面的敌意。 在这圈子里,也得分三六九等,沈烈所在的,是顶端,上层的人,不会在意下面的人怎么看。 “为什么?”陈静安好奇问。 “道不同,只是见不惯仗着家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做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包装得再好,也只是衣冠楚楚的混球。”秦宜年扯唇语气有些差。 “生意场上,谁又真干净?你大哥最近倒是一直想搭上这条线,多少钱砸进去,连张入场券都没换来。” “我大哥也是天真,跟这种人混,能得什么好?” “……” 陈静安听他们聊,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只听个七七八八,大概是沈烈手段太狠,仗着位高权重,没少做恶意收购这些昧良心的事。沈家人脉交织如网,笼罩着全国上上下下,一手的消息从来不缺,但他多是以假乱真,表面下平平静静,不动声色,实际另有打算,那些跟进跟出的人常常到最后才知道被摆一道。 不讲道义,更遑论人性。 秦宜年对沈烈的厌恶是经年累月的结果,两个人同龄,少不了被拿出来被比较。 他事事比不过,常常被骂的一文不值。 对此,秦宜年嗤之以鼻,他不屑跟一个小人比。 陈静安垂着眼睫,有些出神,她还是第一次听男友这样评价一个人,他是和煦爽朗的性格,很少跟人过不去,意外之余,也觉得这位大概的确不是什么善茬。 “总之呢,不是什么好人,见着这人,以后见到,记住绕道。”秦宜年话音一转,揉揉她的头发。 陶伦牙酸的调侃:“谁是好人,你是?” “滚。”秦宜年笑骂一声,抬脚踢过去。 陈静安只是淡笑。 到现在她还记得对方的目光,眸黑眼亮,让人不太舒服,冰冷,锐利,霸道,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能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