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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即苦,苦即非我,非我者亦非我所。」(3 / 4)

冰冷现实不惜抛家舍业做一回蠢事时,便与那份在理性和感性间游刃有余若即若离的魅力失之交臂了。

于是他浅笑着抱了抱女人,倾身附耳,温和优雅,远望犹似耳鬓厮磨:

“婚戒很漂亮,是宝格丽的限定款,别再这么轻易摘下来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不说再见了,回去小心点。”

MJ在猝不及防的太阳雨下,带着左脸两道隐约可见的指甲划痕来到Maytee O花园时,毫不意外迎来了Kavin的打趣——自幼聪慧的好友讲过无数次,自己这造业的偏好早就该改掉,否则一切都是活该,不值得丝毫同情。

自业自得嘛,他晓得。

如今浪子回头的好友倒是终于有立场对自己说大道理了。

所以也活该自己又被好友的花式借口勾来,帮他家小丫头打零工。

“MJ学长的脸……”

“不用管他,两小时就好了。Kaning,来我这里……”

见色忘义的言论他近日来已听到麻木,不痛不痒地扎好马尾到玻璃门前给万寿菊洒水,一边偷懒望着雨中来去匆匆的人。

一道纤弱的身影由远及近,右手打着石膏吊在颈子上,他本未多加注意。

戴着连体帽的瘦长身型步履轻缓,左负双肩包,并未执伞,任雨幕浇在防水的运动外套上。在一色风尘仆仆间,安静地逆行在人潮中,看上去像叛逆期的少年。

“少年”经过花店时停了停,他早就留心,便趁势上前几步推开门:“喂,进来避避雨吧。”

倏忽踌躇,“少年”终于向他踅近,缩短的距离却将他钉在原地,喉结上上下下,一字难出。

哪是什么少年,只是个一身平价运动装、过分瘦弱的女人。

但是个哪怕Kavin客观来看,在这样寒酸憔悴的打扮下,也足够惊艳的女人。

更何况,哪怕身形相貌皆已成长,他也总能认得那双眼睛:

宜嗔宜笑,落目成春。

在早已成灰的碟片里,也曾泻去一池的风采,措手不及地淋了满身,凉透他自以为是的轻狂。

——“‘老鼠’的确也是‘动物’系列之一,这系列的当事人全部是异国非//fa//交易的受害者,且十多年前就已全部离世。”

一卵双生灵体附身,也出落不得这般相似。

过分杰出的骨相让她的美极具辨识度,而莞尔向他道谢时,溶在眼角眉梢的笑意又生生在十分姿色之余,缀上两分媚色,让被瘦削和疲惫打了折扣的容姿遽然鲜活,瞬时与那份从未与人提起的忆中画面重合起来。

说不出,无可言,只是心底一片深藏的温馨与寂寥,朦胧又绝望。

但此刻,他只觉自己好像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小鬼,对着屏幕里走出来的仙女不知所措。

——“Nu*?”

“大概是你看错了吧?现在这么大的雨,应该是没有老鼠的。”

直至她的唇瓣一开一阂,以略低哑的声线对他说话,MJ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怕是把心中那些纷繁的杂念说出口了。

经久的经验成就了他如今野生动物般敏锐的直觉——他暗觉奇怪。

但此刻他只庆幸,不管是他错认、是她遗忘,或是她有意回避,在刚才突兀的话题上,她显得无知又从容。

所以不论因果如何,MJ比谁都明白,此刻他务必要做的,便是一切如常,无事发生。

一晌出神,他被蓦地递到眼前的ok崩扯回意识,接过时瞥到圈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乍看样式简洁难辨价值。那只并不细柔的手很快收回,他不禁回眸,她并未多话,只是客套地问着“能不能帮忙包几束万寿菊”。

不知何时已到旁边的Kaning立刻贴心地上前几步开启工作模式,自觉后退的他被一侧的Kavin拍了拍肩——显然他方才的反常瞒不过青梅竹马的兄弟,他弯了唇线,示意放心。

直至被她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点过,MJ知道那不是针对自己,甚至称不上针对,但上前的步子就是迈不动,抬眼目送那道执拗的背影拒绝了Kaning的帮忙,单手抱着万寿菊走回淅淅沥沥的雨幕,先前淡淡的异感又浮上来。

他觉得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直至他放空双目,冷不丁对着关闭玻璃门的Kaning喊了声“Nu*”,却得到了左右环视后眨眼的女孩带笑的嫌弃:

“MJ学长怎么突然用起女孩子的自称来了,好奇怪!”

灵光一闪,他忽然反应过来,当专注看着对方说这个词的时候,一般人不会向老鼠的方向理解吧?

好吧,好吧。

这重要吗?

在确认她总会不时光临Maytee O花园后,Kavin总算不需要想各种夸张的借口来获取免费劳力了——近年日益繁忙的好友反弹般空闲起来,对此,他并非毫无头绪。

那个断臂女人刚搬来附近不久,跟邻里鲜少交流,打扮随意低调但也容易引人注目,所以男男女女们热衷于臆想拼凑,在流言蜚语中塑造他们想看到的女人的样子。

比如她的胳膊就是因为出轨,被她丈夫打的。

所以,起初,Kavin只以为,那些微妙的失常,只是好友作祟的狩猎欲而已。

后来好友的跃跃欲试也只表现在主动出现在Maytee O花园的频率上,比起以往他展开追求时的花样百出,这根本不堪入目。

向来走得最近的Kavin也未曾放在心上,还准备几个月后再发挥损友的效能嘲笑一番;反而是神游天外的Ren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时候,MJ也是这样笑着说,放心吧。

再想追问时,Ren已经打着呵欠回了卧室——一天要睡十五个小时以上的家伙,还是这么夸张。

所以Kavin也一时将好友的猎艳之旅忘到脑后。直至半年已过,好友带着若有似无的醋味和那层薄薄的讽刺,谈起北孔普雷监//yu//之旅时,他才心觉诡异——而本应近日前来花店的她始终不见人影,好友念叨着什么、扯都扯不住地冒雨踹开机车飞驰而去,妄图抓住不可即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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