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他总有种感觉,木兰其实离他们不远。
“木兰如果知道你是柔然人,她是不会见你的。”韩盛盯着多泽无奈地说。
多泽苦笑道:“其实木兰早就知道我是柔然人了。”
“什么,木兰早就知道了,难怪那天听说柔然领兵的人叫多泽,她会是那种表情……”
“你见到木兰了,告诉我她在哪儿?”多泽又追问道。
韩盛没有说话,只是多泽听了他刚才说的话,又想起花狐说的那句‘烽火之间、刀剑之中、铁蹄之下’,他陡然惊到,莫非花木兰也身在军营中?他问:“韩盛,木兰和你一起在魏军中吗?”
韩盛听了一愣,看着多泽点点头。原来木兰代父从军,也到了前线,就在河对面几十里外的魏军军营,她现在是安同帐下的掌书记,韩盛则是被调到前锋营中。
在得知花木兰的下落之后多泽一阵失神,痛苦地转身,双手撑在案上,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大步走到帐外,命人把韩盛押了下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多泽让徒单息带着一小队人马跟他悄悄离开了营地,一路向南行到溧水河边。
“我就送你到这儿。”多泽望着湍流的河水,对身边的人说,“万事小心。如果见到木兰,告诉她,我……我尽力了。”
“好我会的,你保重。”韩盛低声道。
韩盛深深看了多泽一眼,翻身上马,穿过一处浅滩,纵马疾驰而去。身后,多泽立在马上,一直看着他远走,直至消失。
这次的归途可谓九死一生。
韩盛离开溧水河一路往南行了几里,就被后面赶上来的柔然兵围住了。韩盛受了伤要对付五六个柔然士兵,若不是有多泽给的□□,他恐怕不能活着回去了。韩盛胳膊和腿上都受了刀伤,尤其背上挨的一刀最重。他拼死杀了几个柔然兵,颤巍巍地骑上马,快马奔驰了两个多时辰,才看见魏军的营地。
韩盛踉踉跄跄回到了魏军大营,众人见到满身是伤的韩盛都异常高兴和兴奋,特别是安同对韩盛更是赞赏有加。在天凤县时,安同就听说了韩盛一家满门忠烈的事迹,大受感动。后来又听花木兰说韩盛进了前锋营,更是对他欣赏,便琢磨着什么时候提拔他一下。
之前听说前锋营偷袭柔然大营,韩盛生死不明,花木兰还挺担心的,现在花木兰见到韩盛,不禁激动地拉着他大哭。他们是同乡,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韩盛对花木兰就像亲兄长一样,两人早已经跟亲人一样了。安同正打算嘉奖韩盛,只是韩盛伤得太重,还没等安同开口,他已经晕了过去。
安同见状急忙命人抬韩盛去医治,并在军中大力宣扬韩盛的事迹,将其定为将士学习的楷模,还将他提拔为自己的亲兵。
之后的日子,韩盛在养伤,花木兰总是会去看他。因为她是安同帐下的掌书记,平日作战的机会不多,所以可以有空闲时间。而且也没人敢为难她。毕竟是将军跟前的人,下面的人奉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
花木兰进了营帐,韩盛正趴在铺上等着,看到她进来,笑道:“你来了,今天没事了。”
从军近一年的时间,花木兰已经完全适应了军营生活,举手投足像个男人,人也黑瘦了许多,一只胳膊就能拎一桶水。如果真说有什么不足,就是个头不高,有些瘦,但总体上就是个士兵的样子。
花木兰刚才特意去伙头营取了饭菜带过来,把馒头和菜递过去,笑着问:“怎么样,你今天好点了吗?”
“还行,我没事。”韩盛咬了口馒头含含糊糊地说:“你也吃啊。”
花木兰从提篮里又拿出一个馒头,边吃边说,“也是,这点伤对你不算什么,一口气杀了五个柔然兵,连安将军都嘉奖表扬了,多威风。现在你不是立功了吗?等你伤好了,你可就是安将军的亲兵了,说不定等回家的时候,我就得叫你韩将军了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韩盛笑呵呵的,啃口馒头夹了口菜。
记得那天回到军营,韩盛说起在柔然军营遇到多泽,花木兰怪多泽违背了诺言,觉得他不该领兵。那天木兰哭了,不只为多泽也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落日黄昏,大漠被染上了一层金色,万里长空不见一丝云影,唯见天边霞光。此时身处魏营的花木兰并没有大漠孤烟直的雄阔之感,反而觉得漠漠风沙中带着思乡和寂寥的味道。
韩盛的体质很好,受的也都是皮外伤,所以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很快就去参加训练了。
这天,营地里士兵们正在训练,花木兰经过的时候看见韩盛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她好奇地走了过去,问:“你干什么呢?”
“嘘!”韩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往一个方向指了指,“你看。”
花木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有个身穿深蓝色外袍的人正站在营地围栏那边的山坡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不是契鹘客栈里的伙计十三吗?”
花木兰之前经常去找仆固明洂和长孙静寒,知道这个十三是客栈的伙计。
“我也看像是十三。”韩盛看了眼花木兰说,“可是,我听军营的其他兄弟说,他叫石碌白是营里的军医。”
“不可能吧!”花木兰看看他,想了想,“不然咱们过去问问他?”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结果还是花木兰过去说。韩盛绕到营地的另一边坐在木桩上等她回来。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花木兰就回来了。
“他就是十三,只是怕泄露我的身份便没认我。”花木兰笑道。
韩盛也是一笑,“我就说他是十三,可是我觉得他变了很多,居然当上了军医,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十三。”
韩盛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想想还真是不简单。
花木兰却没有想这么多,她觉得这样也挺好,“他说他本来就叫石碌白,当初是迫于生计才到客栈当伙计的,不过莫都老板跟明洂大哥回契鹘后,他才离开天凤县。小时候他就学过医术,所以做了军医。”
“原来是这样。”韩盛笑了笑,道:“这么一说,现在天凤县的旧识越来越多了。你看,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