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人完全瘦的没个人样,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物也像被泥水染过色,感受到有人接近,他们盯着樊秋的表情很凶恶,怀里紧紧抱着两个孩子。
樊秋面无表情的转身,勾了勾手示意塔莉娅过来,果然,塔莉娅一来他们瞬间就变得惊恐了。
“不给他们饭吃?”樊秋就像平常的询问。
“给了,真的给了,你看那孩子,这俩大的自己不怎么吃罢了。”塔莉娅急忙解释,“我没打过他们,他们身上也是被抓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樊秋的裙摆是靠着裙撑撑起来的,很大一个,她现在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笼子里的人就跟多高傲一样,她索性撩起裙子把裙撑拆了下来,抱着裙摆蹲了下来,她伸出手,笼子里的人后退,警惕的看着她。
“偷渡的?”樊秋蹲下来看的更清了,笼子里的人有着漂亮的棕色皮肤,头发就算有些污垢也看的出是卷曲特别严重的长发。
“不知道,说是mer的前党,背叛了亚历克斯以后逃到夕市来的。”塔莉娅也靠近,屈膝弯腰往笼子里看,“他们现在这样都是拜自己所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很听你话,你是知道的。”
樊秋又盯了会儿才缓缓起身,“走吧。”反正都与她无关,这些人估计最后也活不了。
“等等。”笼子里的的人叫住了她。
樊秋疑惑的转身,那个男人似乎正忍着恐惧颤抖的向前爬,“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应该在这待了很久了,中文里还夹杂着些夕市小地方的口音。
“我吗?”樊秋指了指自己接着又蹲了下来,“先生,你好好看看我,我能干什么呢?”在暗处,樊秋乌黑的眼眸像是没有瞳孔空洞的注视着他们,如暴风雨下的巨浪令人喘不上气来。
男人盯着她停顿了会儿,但还是哭着跪了起来,“求求你……”枯槁的双手伸出囚笼死死的抓住了樊秋的裙摆,“救救我的孩子。”
樊秋闭上眼,好似假寐,“有机会吗?”
“没有。”塔莉娅立马接话,断了一切的念头。
樊秋睁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抬起头来,”他正泪流满面,看起来更邋遢了,“有机会吗?”
樊秋站起身来,但就算男人认清了现实手里的裙摆也只是松动,没有放手,樊秋不再迟疑,干净利落的拔出小刀把被他抓住的布料割下来,“走吧。”她对着塔莉娅说。
直到出门后,大门紧紧的关上,她们走进了电梯,樊秋才再次开口,“以后这种事别突然叫我来。”
“嗯。”塔莉娅这会儿格外的安分。
她们没去甲板上,而是来到了负一层,那儿有个凸出的小平台,现在小平台下面有艘小艇,樊秋拍了拍自己没了裙撑的裙摆,主动退到了塔莉娅身后。
“来了。”戴维站在平台边缘,他也穿上了特殊的服饰,不过特点似乎更鲜明,海盗?
他放下软梯,让小艇上的人上来,又熟练的用钩子勾起了小艇上的箱子用机器拉上来。
“呵,这么没诚意,亚历克斯呢?”塔莉娅对待他们的态度并不好,而戴维也没拦着,应和着不屑的笑了两声,他现在正忙着在旁边开箱子数钱数货呢。
“Buonasera。”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垂耳兔面具的高大男人笑盈盈的拽过樊秋走到了塔莉娅的对面。
塔莉娅直接动手拿枪指着他的脑袋,“派对还有趣吗?”她勾起嘴角眼神冰冷。
“所以我不应该是兔子对吗?”他摘下面具,白色的头发和银灰色的眼眸格外显眼,“在王子和公主之间我得是恶龙才对。”他的语气有些抱歉。
“咔嗒!”塔莉娅扣动扳机,但枪里本来就没装子弹。
亚历克斯笑了笑,一手搂住樊秋的腰一手拽起她的一只胳膊,把脸颊贴近她的脸颊,“我只是好奇是谁把你迷的性情大变。”
樊秋笑了一笑,“你的朋友真糟糕,我能不能用刀把他的鼻子削下来。”樊秋特地用意大利语说的,刚刚打招呼那下她就知道身后这个人估计是个门外汉。
“哈哈。”还是戴维先笑了出来,接着塔莉娅也温婉一笑,“当然可以。”
亚历克斯也还保持着微笑,“你们说什么呢?”
樊秋挣开他的禁锢,活动了下手腕,迅速的转身出刀,在离脸颊大约一拳之隔的位置被亚历克斯抓住了手腕,
“我在询问,能不能把你的鼻子割下来。”樊秋还是笑眯眯的,脸上的妆容也是照旧的精致,粉色系的裙子像是给她加了粉红滤镜,“你需要道歉的不仅仅只有我。”她站回刚刚到位置随意的把刀扔掉,揉搓着手腕看着亚历克斯说。
“好吧~”至少传闻不是空穴来潮,而且真的很有趣不是吗?亚历克斯耸了耸肩,“对于混进游艇呢,我主要也是担心我的宝贝古董们啊,当然,我也看到了我完美无缺的宝贝们和你们的办事能力,我会为我的失礼行为支付支票,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比安奇小姐。”
樊秋默默走回塔莉娅那边去跟戴维坐在了一块,抬头闭眼听着他们一些有的没的的交易,直到笼子里的人经过她才再睁开眼看向那边。
“孩子会怎样?”亚历克斯这会儿接过了小孩正逗着他玩,而孩子的父母已经害怕的打起了哆嗦来。
“怎么都比在笼子里好。”
樊秋盯着自己缺了一口的裙摆看了会儿,其实她和戴维从认识就不怎么和睦,不仅仅因为塔莉娅,也是思维差距太大了,就像现在,但这次她有些累了,也懒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