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目不忘。
扭头看池湛的杜斯付洋两人默不作声。付洋深吸一口气,对杜斯竖起大拇指。牛,看起来还真是神TM的天作之合啊!
打人挺狠一女生。
池湛缩起脖子,继续埋头打游戏。一切仿佛未曾发生过一样,当然如果没有杜斯付洋扭头看到的话,确实。
不远处,那个蹲在路边的女生摸出纯白的烟盒,抽出根烟叼着,接着点燃,自由闲散地离开他们的视线。
“这太野了吧!”高尔铭大呼一声,“又欲又撩,我决定了,下一次遇到我要追她!”
杜斯拍拍高尔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这种事呢你想想就行了,这样的野蔷薇你这只沙雕是把持不住的。”
野蔷薇,野生的白蔷薇,倒是一个不错的形容。池湛心里将两者串联了一下,心里默默赞成杜斯的这个比喻。
人野,清冷,带刺,危险。
这是池湛对那个女生的第一印象。可是,那潜藏在幽深眸子下的,却是对这个世界的惊恐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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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一,霖城三中。
池湛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并未被铃声打扰,仍旧按部就班地进行,一片鱼龙混杂。
个个科代表拔高了嗓门,大声嚷嚷着收周末作业。在科代表们“冥顽不灵”的催促下,小组长们收作业收得手忙脚乱。
池湛慢悠悠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后排靠窗,王的故乡。好巧不巧,池湛两样都占了。他抽出作业扔在桌上,倒头就睡。
杜斯将早餐放在池湛旁边的空桌子上,一把抓起他的暑假作业,扭过头去开始怒补作业,一顿疯狂输出。
杜斯给池湛带早餐,然后顺便抄他的作业。这是杜斯通过长时间死皮赖脸跪求池湛养成的默契,一人孤单地遵守着。
徐佳楠抱着外语小说坐下,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别好。伸手戳戳杜斯:“大哥,周末也不短,你好歹也要做一点作业嘛,每次都一点没做就指望抄人阿湛的。更何况这周的作业也不少,你能一会儿就补完?”
“姑奶奶,等我先补完再聊行不,我也没想到周末作业会这么多啊!”本子上的字龙飞凤舞,已经认不出原样了,杜斯内心无语,“我现在后悔死了!”
“行吧行吧,那你先补吧。”徐佳楠朝他吐吐舌头,从书包里摸出作业起身去交。
门口蹲守的人忽然小声尖叫:“凌哥来啦!”教室里的人如惊弓之鸟,忙不迭地朝自己座位奔去坐下,上一秒还喧闹的教室下一秒安安静静的,鸦雀无声。
凌廖不疾不徐地走进教室,后面跟着个女生。看上去不矮,站在快一米七的凌廖身旁也没被压下去。
台下的讨论声瞬间提高了一个度,无疑都是在议论她。
“这是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林倾予,大家先互相认识认识。”
徐佳楠伸手推了推杜斯,愣愣地说道:“小斯你看,新同学是个大美女诶!”
杜斯自顾自地补作业,没理会她。结果突然被揪住耳朵,“疼疼疼!”,被拿捏要害的杜斯只能被迫抬起头,去看讲台。
“看到没!是个大美女吧!而且还是个高冷系的。”徐佳楠满意地说道,嘴角止不住上扬,显然对自己的审美十分满意。
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就彻底呆住了。这脸蛋,这身段,这气质,不是昨晚他们遇到的那个女生还能是谁啊。
杜斯也不着急补作业了,急忙转过身去推后桌趴着睡觉的池湛,大呼:“我靠,阿湛,昨晚的美女来我们班了诶!”
结果池湛不仅不理他,还揭起卫衣的兜帽盖住头继续睡。
杜斯一阵无语,还有这种人?得,是他自讨苦吃,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就不该喊的。要不是看某狗湛昨天看人家姑娘都看呆了,他才不乐意当这个热心好市民呢。
“看着不太好惹啊!”
“我也觉得,感觉长得好刻薄。”
“你看她脸上的创可贴,你说,她的伤口不会是打架弄的吧。”
谈论声较大的两个女同学发现凌廖的目光落到自己这边,默默噤声了。
凌廖拿起黑板擦拍拍讲台,台下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又小了下来。
“林倾予之前是江城一中的学生。大家以后学习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一下她。”
“真的假的?她这样子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从江城一中走出来的学生吧,说出来根本没人信吧。”她们总是以自己觉得当事人根本听不到的声音谈论着,却又一边仿佛怕当事人听不到一样,使劲地传到当事人耳中。
林倾予上前温声打断凌廖,说道:“抱歉,我成绩一般般,以后不懂的请别问我,谢谢。”
两个女同学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讨论下去。
杜斯扭头去看远处的高尔铭,那个孩子还一脸花痴地紧盯台上的人。他扶额,完犊子了,这孩子看来是彻底没救了。
林倾予神情淡漠地对凌廖说道:“老师,如果没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好。”凌廖顺着林倾予的话说下去,“那你就先坐到池湛旁边吧,就最后排靠窗的那位同学。”原本还挺怕她难堪的,不过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放下心了。
林倾予扫了一眼,随意地答声“嗯”,便走下讲台,径直朝座位走去。
池湛在听到她说话的那一刻就醒了,声音低沉有特色,的确是她。一只手撑着头目视林倾予走到自己身旁坐下,不过没什么反应,池湛低下头摸手机出来玩。
林倾予若无其事地将背包挂在椅背上,也懒得去理会他人审视打量的目光。脑袋埋进臂弯里,自己睡自己的。
不远处有女生嘲讽地笑了出来,无疑是嘲讽她这种上课睡觉的学生怎么可能是江城一中转来的。不过呢,林倾予无所谓,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她管不了。
更何况就这种闲言碎语不过是过家家的儿戏,她可不会无聊到低下头去和她们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