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入殿,绯色宫装艳若桃花,雪腮琼鼻,眉如远黛,睛若点漆,模样甚是娇俏,再过几年便会出落得风华绝代。
姬禾向鲁王行了个大礼,“儿臣拜见君父。”
“免礼,”鲁王挥袖,指了指右侧,“赵使代赵王访鲁,禾儿也来见过赵使。”
姬禾站起来转过身,规规矩矩朝景睦微微一福,“赵使有礼。”
景睦忙向旁边避开一步,口道不敢,回以一揖。他低头的一瞬,视线正好撞到姬禾的手上。
只见姬禾置于腹前的左手手背上,赫然有着一道烈焰般的红褐色印记,在雪白肤色的衬托下,尤其醒目。
雪肤红痕,烈火如炽。
这个意象,让他与昨日听到的那些,关于姬禾命中带火的消息,重叠在一起,相互印证,证据凿凿。
“外臣来的匆忙,诸多事宜尚未备足聘,”景睦讪笑,朝鲁王拱手,“还请鲁王莫要见怪,容外臣回赵,与我王细细商量。”
“赵使前两日可不是这般说的,忽然如此,可是在戏弄孤?”鲁王眯眼,沉声问道。
“外臣不敢戏弄鲁王。”景睦跪地叩首,冷汗涔涔,“实乃,实乃……个中缘由,外臣只告与鲁王听。”
天有不测风云,两日前的狂风骤雨,于今日便成了东风。
这一场在两日前看来,尤为重要的两国风云,不过稍稍停留,就拐了个弯,烟消云散。
朝会散去,鲁王在自己处理公务的政殿会见景睦。
姬禾在殿前的空地上,等着范奚出来。
她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昨日在君父殿中,他说只要在她手背处画上一道火焰,就能令景睦态度大变,令此事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