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馨香让陈哲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才发现怀里的人不对劲,她大汗淋漓,不住地急喘……
“顾嫣!”
徐令成注意到这边状况不对连忙跑过来,他看见顾嫣的样子时大惊失色,他一把将顾嫣抱了过来,解开她的大氅铺在地上让她躺下,跪坐在一旁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丸药塞进她嘴里,厉声喝道,“阿嫣,吞下去!”
顾嫣喉咙口似乎被死死扼住,意识正要涣散时被这一喝,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窒息的感觉慢慢消失,身上疼痒的感觉却越发清晰起来,“好难受……”
徐令成双眼通红,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段无能为力的时光,再也不能忍受一次会失去她的可能。他伸出手想真实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可是他的手还未触及她时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擢住,他抬眸时看见了陈哲黑沉的眼底来不及掩去的情绪。同为男人的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眼神,他怒不可遏,“你到底想怎么样?害死她一次还不够么?”
“不许碰她。”陈哲的声音很沉,不避不让。徐令成正要挥拳之际突然听见顾嫣在哭,“咳咳……好疼啊……哥哥你是不是又拿错了药啊……怎么越来越疼……”陈哲连忙松手想去查看她的情况,却引来顾嫣更为剧烈的咳嗽,徐令成终于发现不对,猛地发力将陈哲推开,“你身上带了什么?!”
陈哲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想要辩解却发现顾嫣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他不敢妄动,只能立在一旁看着徐令成又给她喂药。此时慈宁太后也带着人过来了,徐令成急忙将人交给后面的宫女,吩咐道,“赤芍、白芍、当归、茯苓、白术两钱四分,黄芪、地肤子五钱……煮沸加酒给她泡浴,要快!”宫女看了一眼慈宁太后见她点头,连忙搀扶着人进屋。
“好了,你们两个谁来跟哀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慈宁太后落座。
徐令成率先跪下,“微臣无状,惊了娘娘的驾,罪该万死。”
“行了,事急从权。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慈宁太后见一向聪慧的孙子此时一脸呆滞,叹了口气。
徐令成看了一眼四周,慈宁太后挥手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贴身嬷嬷。
“北疆有一种很常见的飞蚁,人若接触到它身上的毒液便会皮肤瘙痒,寻常人须臾便会恢复如常。阿嫣却不同,这种飞蚁是她的催命符,沾染到一点就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你说方才阿嫣是碰见了那种飞蚁?可有解法?”
“当然有,这种飞蚁及其厌恶芍药根茎的气味,只要居处值有芍药便可无虞。阿嫣随身也携带了白芍、赤芍根的香囊。”
“可是阿哲也不能指使这飞蚁往阿嫣身上撞啊,兴许这只是个意外。”慈宁太后见孙子一言不发,急着为他说话,说阿哲提刀杀了顾嫣她都能信,但是她不信阿哲会用这种拙劣伎俩加害顾嫣。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飞蚁在北疆是很常见,但是在盛京是活不下去的。而且阿嫣十岁之后就好转了许多,不是遇见几百几千只,断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话音落地,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柱香后,内室出来了一个宫女,“回娘娘的话,李御医已经看过姑娘了,说是处理及时,无甚大碍,您可要宣他来回话。”
慈宁太后身边的太医都是跟随她多年,医术人品可靠的,“宣。”
太医所述与徐令成无异,“这位姑娘的症状确实少见,不过好在调养得当,不知平日可有服药?”
徐令成将怀里的玉瓶递给他看,“白色的她每旬一服,红色的是急症时用的,换季时亦有进补汤药。”
太医用手捻起药丸轻嗅,不住称赞,“珍品啊。不过老夫方才把脉时发现这位姑娘脉象滞结,有些伤及根本了,是不是最近受了寒?”
“是,先生可有妙法?”徐令成态度很恭敬。
“妙法谈不上,不过倒是可以写几个方子您带回去好好调养。这位姑娘底子康健,不出时日定能复原如初。不过这急症可是有些麻烦,可知道是什么引发的?这次病症有些突然,所幸救得及时,以前是否经常发生?”
“幼时时常发作,十岁之后很少了,就算发作症状也比较轻微。最近的一次重症是三年前。”话毕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哲,陈哲一头雾水。
话说到这里,太医还有什么不明白,观徐令成所言无非是怀疑这次病发是人为的,他能在诡谲的后宫活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夫行医多年也是见过有些贵人不能碰一些动物的毛发、某些花粉,可是发作成这样的着实少见。若是已经知晓源头,日后还是不要接触为妙。”
太医告退之后,慈宁太后看向陈哲,陈哲连忙跪下,“皇祖母,孙儿并不知道顾氏有这种病症。”
“哀家当然知道你不知道……”若是他早知道,怕是顾嫣早就没命了,还能等到今日在她眼皮子底下亲自动手。他想是也想到了这层,面有愧色,不敢再继续分辩。慈宁太后看见他这模样就来气,又想到有人能利用堂堂亲王在自己面前害顾嫣还差点得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身嬷嬷见主子闭目皱眉按着太阳穴连忙取了清凉油为慈宁太后轻轻按摩,良久,才听见她开口,“春祭之后……”话还没说完,她就见门外有个宫女在探头探脑不知在张望些什么,“什么事?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那宫女赶忙上前跪下,“娘娘,姑娘沐浴后一直不太清醒,哭闹不休不肯喝药,奴婢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讨您示下。”这位姑娘姿容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太后娘娘又对她关爱有加,她们做奴才的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敢硬灌她喝药啊。
慈宁太后扫了一眼陈哲之后将询问目光投向徐令成,徐令成斟酌了一会开口,“娘娘,阿嫣生病的时候是有一些……黏人,不如让微臣试试?”
她想了一会允了他跟着宫女离去,门一关上她就将手旁的茶盏摔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你都察觉不出?!哀家真是白教了你一场!”
“孙儿知错了。”
“哀家今日就把话放这,阿嫣如同我亲孙女,他苏家再敢妄动,休怪哀家不客气!你趁早把你那表妹娶回府里去,省得天天在外头作妖!你迟早有一天要被苏家害死!”慈宁太后见陈哲还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