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没想到他胆子能大到这样。难道徐令成告个御状还能搞出追随者来？他走到半道突然听见苏荃气急败坏地在骂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祖父息怒，孙儿也是为了娟儿。回去孙儿甘愿领罚。”这是苏长青的声音。
“祖父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求兄长的……”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指证顾嫣？仅凭你一句话陛下就能定她的罪？你这是在泄恨！”说完他看也不看苏慧娟，将视线移向苏长青，这本是最能承继家族的孩子，却在这时候感情用事，以后的仕途怕是彻底完了，“还有你，也跟你妹妹胡闹！你以为把脏水泼到顾嫣头上，你妹妹就摘干净了？”
见苏长青有些迷茫，他恨铁不成钢，“苏慧娟你以为朝堂之争是你平日在内宅偷偷摸摸使小绊子一样儿戏？你说顾嫣出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若不是我发现得早帮你收尾，早让人抓住小辫子了！”他看着孙子一脸震惊有些无奈，不论别的他这孙女心眼倒是足，可惜了啊，不过现如今能保一个是一个，“等会进去你就说是你出于嫉恨污蔑顾嫣，你兄长全不知情。”
“凭什么……我要她……”
“就凭我……谁？！谁在那里？”苏荃正要开口却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外公，是我。”陈哲见被发现丝毫没有偷听被发现的尴尬，大方站了出来承认了身份。
“表哥，你听我说……”苏慧娟见陈哲出现不由地惊慌失措起来，他全听见了？他知道是自己找人去劫顾嫣？可是，他本来就不希望顾嫣做他的妻子，他喜欢的人一直是自己啊……这样一想，她慢慢镇定下来，楚楚可怜地看向陈哲。
陈哲不为所动，微微向苏荃欠身后便绕过了苏家兄妹，原来是这样，他一直奇怪为什么苏家对顾嫣下这样的狠手。她既接触不到机密也得不到宠爱，苏家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原本他也只是打算将她隐姓埋名送到别处。
德顺帝见陈哲来了便示意他到一侧落座，“此事说起来还是因你而起，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不可隐瞒。”
陈哲恭敬行礼，“儿臣谨遵圣命。”随后又向各位在座的大臣微微拱手，方才落座。
没过多久，苏长青和苏慧娟也一前一后地进来了，苏荃本也想跟进来但却被拦住了，陛下的举动不免让他深思良久，不过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人到齐了，众位卿家大可直接问询，此事实在可恶，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苏家兄妹闻言连忙叩谢天恩，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顾嫣是由德顺帝的贴身太监王玉搀进殿中的，王大总管回到御座前还贴心地给她搬了一张椅子。他回到德顺帝身边低声不知道回了些什么，陛下突然蹙眉看了顾嫣一眼，表情有些诡异。陈哲从顾嫣进门起就发现了她的步态不对，似乎是伤了脚，他有些担心却只能干坐着着急……
在座的官员都不瞎，纷纷揣测起了圣意来，顾嫣并无品级在身，进殿本该像苏家兄妹一样跪着答话，陛下却默许了她坐下是认为她的身份高于苏家兄妹。陛下抬举她到底是因为她本人还是她身后的顾家？难道顾将军的事情有了转机？这个案件对苏家来说很微妙啊……
先开口的是大理寺卿李大人，“苏氏，你先来说当日是什么情形。”
苏慧娟现下才发现顾嫣竟然端坐在一旁，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说道，“回陛下和诸位大人的话，小女前日在采薇斋饮茶时偶尔顾小姐，我好心和她打招呼她却不理不睬还出言羞辱我，我并未与她计较。她却派人强行掳走我，诋毁我名声……小女子实在是……”她哀哀切切地哭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整个人趴在地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当真是我见犹怜。
“顾小姐可有异议？”
“当然，我今日才第二次见苏小姐，实在是不知道我与你有何冤仇，以至于我要在盛京最繁华的街道劫走你，还把你运到城外毁容。”顾嫣来的路上就被王总管告知了事情始末，苏慧娟会把事情想到自己头上倒是不难理解，苏长青倒是有些一言难尽了，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勇敢。
“你就是嫉妒我！我看见了，就是你！难道我会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来陷害于你吗？”苏慧娟一把扯下了面纱，满目愤恨地看着她。她白皙的脸上布满了伤口，尤其是左脸到右脸横亘着一道弯弯扭扭的豁口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像是碎布拼接起来的。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陈哲也有些不忍，顾嫣却魔怔了似的盯着她的脸看着，愣了好一会突然低声笑了出来。苏长青见状，怒斥道，“你这歹毒妇人！”
“这就算歹毒了？苏公子倒是很有见地。”她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苏长青忽然想起方才祖父说她之前被劫是出自妹妹之手一时间有些郝然，顾嫣见他面色尴尬也不点破，只是看向苏慧娟嫣然一笑，“不过你到底觉得我嫉妒你什么？难道嫉妒你比我美？你不是被毁了容，是被戳瞎了眼睛吧？”
“噗……”这是一个年轻的御史。
“咳咳……”这是被呛到的陈哲，他想到顾嫣可能会愤怒，可能会辩解却没想她会轻飘飘地讽刺回去。他现在才认真打量起她来，她想来也是临时被召进宫并未换衣服穿着家常的月白色旧袄配石榴红长裙，梳的随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镶珊瑚的簪子，点点红珊瑚拼成芍药花的样式，他曾经在纸上看见过这支簪子……
众人呆愣间还是德顺帝镇得住场面，“别提与案情不相干的事情。”
刑部尚书瞬时领会了圣意，“请问苏小姐确认看见是顾小姐行凶的吗？”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转向顾嫣，“请问顾小姐前日申时至昨日寅时在哪里，做了些什么，谁能证明，可否方便告知？若是可以，便可证明您的清白了。”
“大人有礼了，倒不是不方便告知，不过我可不可以先请人证过来。”顾嫣的表情有些纠结，声音里的愉悦淡了一些。
“你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你若是找贴身侍女来证明我们也要信吗？”
“那倒不用你担心了。”顾嫣看都不看苏慧娟，“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