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遇到过嫌弃她的手作贵的，却从没遇到过死缠烂打的。
“你一晚上能卖多少钱啊？”
对方擦边的话让文初漾感到非常不适，她紧闭着唇不说话，一张脸被气得煞白。
“你不如跟了我，到时候我给你的钱不比这个多多了？”啤酒肚男朝她挑眉，让她感到反胃想吐。
周围几个黄毛看热闹的表情也让她想吐，她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惹不起躲得起。
“哟哟哟！美女还害羞了，哈哈哈哈……跟了我们哥，你以后还用卖这些毛线啊？”
后面几个黄毛开口说道。
文初漾强忍住恶心，低头收拾，结果那啤酒肚男见她重复动作的白皙手臂，竟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吓得文初用力把手抽出来惯性连退好几步。
啤酒肚男歪嘴笑，跨过她的小摊，到了她的面前。
“你干什么？”文初漾警惕问，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啤酒肚男伸出一只肥手准备摸文初漾，却被凭空出现的一只脚踹倒在地。
视线所及，纪九安满脸狠厉，眉眼逼人，俯视地上的男人。
文初漾下意识躲在他的身后，抓住他的衣角，纪九安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等啤酒肚男看清来人，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他扶着一旁的树桩起身，“你丫的！操！”
他虽然大着嗓门骂人，可是文初漾却觉得有些他好像有些给自己壮胆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别他妈抢啊，老子先来的。”他冲到纪九安面前，比他矮了一大截，说出狠话也显得有些轻飘飘。
他朝自己的小弟们挥手，“给我打死他！”
纪九安眼风一扫，发出一声冷哼，几人踟躇不敢上前。
最后不知道是谁突然有了勇气冲上来，一时间几人将纪九安围住。他穿着西装，不沾尘土，站立如松，和那群吊儿郎当的二流子们站一起一点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文初漾觉得自己把纪九安害了，她在一旁吓得不敢出声，死死盯住纪九安的背影。
下一秒，混战开启，纪九安勾拳扫腿侧身躲避，很快将一群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混混们打倒在地。
几人倒在地上哀嚎，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夜市一旁的民警很快就赶到，全部带去派出所做笔录。
尽管一群混混在派出所内哀嚎是纪九安先打人，也逃不过监控清晰呈现的事实。
铁证面前，刚刚几个叫嚣的混混也不叫了，有望天的有望地的，有抠脑袋的，有打哈欠的，还有抠手甩头的。
派出所大厅里，文初漾满脸歉意焦急等待纪九安从调解室出来。
等他出来了才发现他也挂了彩，只是和别人比起来他这一点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可也足以让文初漾愧疚死。
“你受伤了，没事吧？”她浮现紧张的神色，满脸写着焦虑。
纪九安故作轻松笑了一声，“你担心我啊？”
“是啊。”她坦然回答。
纪九安一愣，倒是他问问题的有些心机了。
她又说：“都怪我，早知道我今天不出去摆摊了，不去摆摊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你也不会受伤，我们也不会来警察局做笔录耽误你的时间了……”
她一股脑说出一长串的连锁反应，最终还是在责怪自己。
纪九安眸中浮起心疼，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你不要怪自己，和你没有关系。”
文初漾用力抠了抠手背，抓出四道红色的印子，心中的焦虑没有得到缓解。
纪九安拉开她叠在一起的两只手，皱眉看着她这几道抓痕，“我不怪你，也没有人怪你，你不要怪自己好吗？”
文初漾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害怕被驱赶掉一些，缓缓点了点头。
他不敢放开她的手，害怕她又抓自己，牵着她不放，提起脚边的大塑料袋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身穿一身运动服的便衣押着一个戴手铐的人进来，头一偏就见到了文初漾。
他将手上的嫌疑人移交给手下，跑过来打招呼，“文导？”
文初漾抬眼，露出应付的笑容，“秦队，好巧啊。”
“我说有点眼熟呢？结果真是你啊。”他双手叉腰，意气风发，“我过来送个人，你这是怎么了？”
“碰上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哦，行，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只管提啊。”
纪九安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来人，直到秦凡终于注意到他。
“男朋友？”秦凡笑着问文初漾。
文初漾看看纪九安又看看秦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最近来看我来着。”
说话间，纪九安眼中闪过一丝暗淡。
秦凡还有任务，不宜久留，但走前还是伸手和纪九安郑重地握了握，做了自我介绍。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之后有什么事手机联系？”
文初漾对秦凡点了点头。
城市的夜空向来不会黑得如墨色一般，夜空中常常是交织着各种远光射灯和地面反射上去的霓虹灯灯光。
与派出所隔着一条街的夜市，仍能隐隐听到喧闹的人声，还有嘈杂的音乐。
纪九安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下来，装作无意地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