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顾远背起的行囊,已不再那么绝望,可那时年轻,错过的也只能留给旧时光。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萧然轻声询问。
春晓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你们经常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吗?”
萧然点头,并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这是他第一次受伤?”
“怎么可能,顾远是我们副队,一个字儿,拼,没有他不敢去的地儿,没有他不敢上的情况,他大腿上还有枪伤的疤。”
萧然说完,她没再追问,不敢问,也不想听,她知道顾远的性格,可再强悍也是血肉之躯,也只有一条命。
顾远静静的躺着,仿佛时间都静止,很多年,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的脸。
眉毛似川,鼻梁若山,英俊的脸庞与从前并无二样,只是多了些刚毅和成熟,春晓侧着头,看得出神,萧然悄悄出去,也未察觉。
其实当年春晓差点就坐上去西北的火车,在顾远离开后一个月,她买了票,收拾好行李,却在上车前半个小时接到医院的电话,她母亲在路上晕倒,被送进医院。
她拉着行李箱赶到医院,经过一天的检查,确诊为淋巴癌,她无法抛下病中的母亲,开始在医院陪护。
昂贵的医疗费让她心力交瘁,几乎借遍了所有亲戚的钱,走投无路时,找到现在的工作,天无绝人之路,从此开始公司,医院,家,三点一线的生活,也暂时放下了对顾远的追寻,有时,实在难过的受不了就找韩汉韵陪着自己,整整一年,春晓才能正常睡觉。
可母亲还是在一年半后离开了,简单的葬礼,没有过多的人,之后她卖了房子,还清债务,跟韩汉韵一起住到公司宿舍。
春晓在顾远身边坐了一天,水米未进,萧然给她买点午饭原封不动的放在那。
阳光变得柔和,看表,已是下午四点,春晓刚想起身,看见顾远的睫毛微微闪动,以为自己看错了,凑过去,见顾远的眼皮渐渐撩起一条缝,春晓面露喜色,匆忙跑出去喊医生,等他们一起进来,顾远已经睁开双眼,医生做完检查向春晓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好。
顾远使了使劲儿才努力在嗓子眼儿挤出话来,“在哪?”
春晓凑到跟前,告诉他在医院,让他不要害怕。
顾远看着眼前的春晓,仿佛时间静止,在喉结不自觉的跳动之后,“春晓……”
再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春晓一下红了眼睛,努力抿着嘴唇,快速扇动眼睛,怕泪流出来。
顾远也看着她出神,仿佛穿越了千年,或许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过无数遍。
春晓转头,用指尖轻轻沾去泪水,回身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
顾远想转动身体,被春晓伸手按住。
“别动。”
裸露的结实的肌肉让春晓有些尴尬,忙的收回手,补上一句。
“刚做完手术……”
看着春晓羞怯的眼神,顾远垂下眼帘。
“慌什么……”
语落闭上眼睛,深深喘了几口气,大概是伤口疼痛,面部扭曲的咬紧牙齿。
“没慌……有……汗……”
春晓目光闪烁,搓起双手,空调屋,哪来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