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因着白天的事,云初睡不着,索性起身,从重阳殿出来往自己的秘密基地去了。
坐在岸边,他也学着之前云七的模样,脱掉鞋袜将脚伸进水里。
澄澈清凉的水缓缓从他脚面划过,云初的心更乱了。
“你喜欢她!”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云初立马飞身握紧腰间的短刃。
“侄儿,你怎么还没熟悉我的存在?”墨袍人呵呵一笑,“我可以帮你!”
云初没有回应。
墨袍人自顾自地说起,“灵九,狡诈阴险,你没发现,云七的伤皆因他而起吗?”说完又鄙夷一笑,“他明明不喜欢云七,却偏要占着,你不觉得,他是在挑衅吗?”
云初也没有回应。
“哈哈哈哈!”墨袍人冷笑几声,“别让你的懦弱害了云七——”
云初仍然没有说话。
这次墨袍人也没再吭声,过了会儿转身离开。
人走后,四周又清净许多。云初还是跟之前一样,继续将脚泡在水里。只是,他突然撩拨起了水,一下又一下。
又一连过了几日,灵九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于是一早他便去了重华殿向虚谷致谢。
“不用谢我!”虚谷丢了个点心进嘴里,“谢谢老七!”
嗯。“云七于我有救命之恩!”灵九弯弯腰,“而师父于我,是再生之恩!”
听到这话的虚谷要他走近坐下,接着抬眸看向他,“你有什么旧疾!”
“心疾!”灵九轻声答复。
是吗?虚谷不信任地扭回头,“难道不是,每当夜半冬日阴气重时,浑身如蚁蚀?”
云初笑了笑,抬抬手说不是,“幼时惊吓过度得了心疾!”
噢?并不回应,虚谷只是捏了个果子塞进嘴里,嚼了嚼之后,将核吐在手心里,“壳是硬的?”
话落,咔咔两下,核裂开,白皙的果肉露了出来,接着虚谷将其丢进嘴里,“这下软了!”
话落又捏起一块,瞧了瞧自顾自说道:“若芯也是硬的,那可就惨咯!”
说完他又看向一直浅笑的灵九,见他坦然自若地坐下饮茶,于是眉眼微展笑问他还有何事。
“我在承山住了数日,也多叨扰各位师父!昨日灵宗来信有些要务要处理,所以晚辈打算明日便离开回灵宗,故特来拜别!”说完又起身恭敬一拜。
话说到这份上虚谷也好再说,于是也笑笑回了几番客套话。
“临走之前,还有份礼物奉上!”话落,烨翎捧着木盒走了过来,灵九接过将其轻轻放在虚谷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东海是夜明珠,这几日我瞧着承山晚上偏暗,而各位师父喜夜晚打坐,特来将此奉上聊表心意!”
“宗主客气啦!”虚谷乐呵呵回应,接着目送他离开。
前脚人刚走,后脚空桑便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都听到了吧!”虚谷看向空桑手指指装有夜明珠的木匣子,“我不信!”
空桑没做回应,走过去眼睛落在木匣子上,“那他真是天族人?和天帝有关的天族人?”
原来,天心石被取走的那一刻,远在天界的天帝便知晓。当晚他便来到二人面前问他是不是云初体内的魔气被清除尽了。
但在得到否定答案后他面露失望。
“那何时我儿才能继承我这天帝之位啊!”说完,天帝往远处望了望,那是天后逝去时埋葬的地方。自从天后苏芷逝去后,天帝一日比一日老的快了。
“天心石乃我龙族至宝,可为什么偏偏与初儿不能相融祛其魔气呢!”
天帝心痛地闭眸。
堂下,空桑与虚谷对视一眼,明了心思后空桑先开了口。
“陛下,天心石究竟有什么作用?”
闻声天帝转过头,看了空桑一眼后说道:“天心石是我们龙族先辈用龙骨幻化成的灵石。其至纯至阳,能祛除一切阴邪。但,只对我们龙族有效!”话落又看向他,“你不是知道吗?”
是。空桑福福身。那这就奇怪了。第一,天心石鲜为人知,若非病入膏肓,也不会去打他的主意。其二,为什么灵九能与天心石相融呢!
可惜问题还没答案时,天帝便离开了。
于是,空桑只得同虚谷一起找来灵九问个清楚。
结果俩人刚刚问过了。简直和天帝说的大相径庭。
“你的意思是说,你信天帝,灵九他撒谎了?”空桑看向虚谷问道。而虚谷则陷入沉思。
“龙族,乃是天帝一脉,独此一支。灵九是灵宗,他怎么会是?何况,他的心疾究竟有多严重,被剑这么一刺要去选至阳至纯的天心石来救?”
空桑实在想不通。
“你说他会不会是天帝的私生子?”
虚谷的一句话激起空桑的兴趣,不过显然这句话倒不符合他口味,瞬间他怒了。
“要真是如此,他真对不起天后!我非砍——”空桑意识到不恰当,活生生吞了后面的字。
“这样,我们去天族打探打探消息,这天心石,也不能白白给用掉,总归要给天帝一个交代!”
话落,空桑抢先一步赶去天界。
他人刚走,云六来了。瞧他鬼头鬼脑的模样,虚谷便知道一准是来打探消息的。
果然,人刚坐下就问关于天心石的情况。
“打听这些做什么?”虚谷白他一眼。
云六呢,仍抱着食盒谄媚地凑过去,“哎呀师父,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老七的心头血!”
“她不是灵兽嘛!”虚谷含糊回了他伸手取了点心吃起来。
“那你是知道她的身世咯!”云六脸色骤变,整个人赌气地将食盒给夺了回了,“那之前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嘿!虚谷瞧着他的德行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抬手敲他便被夺门而进的云二给制止。
“不好了师父,烨翎他,他——”云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抬手抓起虚谷的衣袖就往外云七院子跑,“你快跟我来吧!”
到了云七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