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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1 / 2)

赫连雪焦虑了一夜,第二天终于得到消息——云无疚他们抓到的凶手是一头成精的花蛇,吸食了谢淮的精血,已经能够化成人形。蛇妖亲口承认自己盯了谢淮许久,终于找到机会吞吃了他。

“那蛇为什么要杀谢淮?它跟他有仇吗?”赫连雪十分不解。

那蛇肯定不是凶手,可它为什么要承认呢?

“据说是因为谢淮小时候杀了它全家,你没听说过吗,蛇要报仇,十年不晚。”柴良过来给她送饭,大概是忌惮她是个魔族,不敢离她太近,放下食盒便要出去。

走到门口,他又叮嘱:“你快吃吧,好不容易这事解决了,一会儿我们就要起程回去。”

赫连雪应了一声,这事只要牵扯不到她身上就好,还是赶紧去天剑宗要紧。

草草吃了几口饭,她便跟着戚南行和柴良他们一起上路。

身上缠着伏仙网,她无法施展法术,只能被戚南行提溜到他的剑上,带她一起御剑飞行。

从青云山到天剑宗,路途遥远,一路星夜兼行,第七日方才抵达。

赫连雪一落地就被关入地牢之中,等候发落。

黑漆漆的地牢阴暗无光,乱石参差,潮湿的石壁上爬满青苔,四下静悄悄的,只有角落里滴答的水声,时不时落响。

魔族的眼睛很好,可以在黑暗中视物,所以赫连雪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地牢像一座朝向地心的圆状塔楼,沿着石阶次第而下,每一个牢笼中都关押着囚犯——

有的是声名恶臭的妖怪,有的是作恶多端的鬼物,有的是狰狞可怖凶残嗜血的魔兽,还有一些大概是犯了门规被拘禁的宗门中人。

他们看上去大都奄奄一息、没精打采的,每个牢笼中都下着禁制,他们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在无尽的等待中消磨自己的时间和生命,直至死亡降临方是解脱。

地牢中的寒气阴冷无比,冻得赫连雪唇齿打颤。

不知道戚南行干什么去了?他该不会把她丢到这里就不管了吧?

听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赫连雪有些后悔了。万一被困死在这里,逃不出去可怎么办?阿娘和乌苏她们,能知道她在这里吗?

她满心焦躁地走来走去,用力拍打牢门的铁栅栏叫人来,可是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人搭理她。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还真是令人憋屈。

两手叉腰,赫连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着,忽然想起挂在她颈间的须弥坠子,不知道那个黑气化成的人还在不在里面?

他不是要保护她吗,那他能不能救她出去?

“喂,你在吗?”她拎起坠子摇晃几下,想要把那个人叫出来。

“听见没有?快出来!”

“本宫命令你,赶紧出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吧!”

“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打你哦?我真打了哦!”

赫连雪说着,将坠子摘下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比划着朝那坠子砸过去。

不过到底是阿娘给她的坠子,她比划了好几次也没舍得真砸,嘴上又开始威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砸碎了你可不要怪我哦?”

然而不管她怎么比划,怎么威胁,须弥坠子依旧静静躺在地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那个黑影化成的人已经跑了,不在里面了?

赫连雪丢掉大石头,悻悻地拍掉手上灰尘,不甘心道:“你不是要保护我吗?该不会自己跑了吧?你再不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看你怎么跟我阿娘交代!”

“我真的要撞了哦!”她说着,咬咬牙,闭着眼朝一旁石壁迎头撞去。

说不定那家伙要等她遇到危险才会现身,毕竟他是要保护她的。

赫连雪卯足劲,大不了撞疼一点,眼看就要撞上石壁的时候,她却感觉额头一凉,然后是撞到什么东西上面有些软的触感。

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盖在她的脑门上,将她和石壁隔开,旁边站着一道高瘦颀长的身影。

一头青丝长及脚踝,宽袍缓带上绣着落拓的竹枝纹,容貌俊雅,气质温润。

真的是那个黑气化成的男人。

赫连雪瞪大眼睛,连忙向后退开几步,满是戒备地问:“你是谁?”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男人放下手,目光看向他刚才遮挡的石壁,上面有一道凸起的锋利石棱。这要是撞上去,只怕脑门要破个大洞。

他看向赫连雪,温声道:“下次不要再这样自己伤害自己了。”

赫连雪看着那道凸起的石棱,不禁也有些后怕,目光却紧盯着那个男人,隐含期待道:“所以你就是要保护我的,对吗?那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地牢?”

“不能。”男人摇摇头,打破了她的希望,“我只能在你有危险时出手,可你现在没有危险。”

赫连雪失望不已,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没说话,俯身捡起躺在地面上的须弥坠子,垂眸打量了许久。

“我有一个朋友。”半晌,他幽幽开口,“我原本是保护他的。现在这坠子在你手里,想必你是他重要的人,我也会保护你。”

他说着,将坠子放到赫连雪手中:“你拿好,不要弄丢了。”

赫连雪看着手心里的那块坠子,莫名就觉得有些哀伤。

“你的那个朋友是谁?是我阿娘吗?”

男人打量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想必是他不愿回答,赫连雪又换了个问题:“那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纤长的眼睫眨了眨,似在回忆久远的往事,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你可以叫我楚魈。我不是人,是个死了的山魈。”

赫连雪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杀谢淮?教训他一顿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杀了他?”

“他向你房中吹的迷烟是合欢散,是这世上最毒的催.情.药,只有行男女之事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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